“那就好。”

餘笑稍微放心，可視線不經意看到唐芸，卻見她在發呆。

“怎麼了？”

唐芸回神，朝她笑笑，“沒，沒事。”

楊承恩這時候也看向唐芸，“芸姐，我可能會……把一些陳年舊事翻出來。”

唐芸一怔，随即反應過來話裡意思，輕“嗯”一聲。

餘笑和李思思同時看向兩人，探究詢問很是明顯。

“我覺得，有些事情通過我來說，并不禮貌。你們既然在一起，餘笑應該也有知情權。”

這話說的頗為嚴肅，沒了剛才的輕松氛圍，反而像是在逼迫唐芸做決定。

李思思第一個替唐芸發聲！

“楊承恩！你煩人！幹嘛突然這種語氣跟芸姐說話！”

餘笑雖然沒說什麼，可擔憂卻在桌下蔓延，掌心的溫熱覆上唐芸的手。

餘笑在安慰她，在用行動告訴她，眼下，有她在。

唐芸深吸口氣，緩緩吐出，看向衆人，發自内心的勾唇淺笑。

“楊承澤，十年前光顧過我。我當時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隻聽他說是自己創業，經營茶葉，做點小生意。”

“後來我父親擔心我結婚後沒有穩定收入，沒人替他還債，又不想出去工作……就拒絕了。”

“他當時備受打擊，自此後斷了聯系。不過上次餘笑出事，我猜應該是伍世楷的手筆。有些不确定承恩能不能保住餘笑。”

“心想，以他的能力，楊家的背景，在江城經營到現在，應該有實力幫餘笑脫困。”

“就這些，再沒什麼了。”

唐芸精簡的說完所有，略去她和楊承澤的過往糾纏，略去她當時的絕望落寞，略去她這十年來的心如死灰。

可話裡的每一句，餘笑都能品出唐芸略去的細節，那些不為人知。

因為餘笑足夠了解。

她見過戀愛中的唐芸，生活中的唐芸，真實的唐芸。

一個成年不久涉世未深的姑娘，破滅了愛情，妥協于現實。

自我麻痹的空耗青春，虛度年華，任時光蹉跎消磨。

逼仄和寂靜，破敗和陳舊，沒有逼瘋唐芸，反而打磨了一個讓她愛不釋手的唐芸。

這是餘笑每每意識到這些時，唯一的慶幸。

“芸姐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堂哥的關系。”

“我并不清楚你們家族的規則和勢力，隻是在遇見你之後，有些猜測。”

楊承恩笑了，“那芸姐大概是不知道，楊承澤和伍世楷的關系。”

唐芸果然不知道，她驚訝的看向楊承恩，等待答案揭曉。

“楊承澤當年确實隻做了點小生意，沒什麼成績。不過那時候伍世楷看重他背後的身份，兩人暗中達成交易。”

“伍世楷幫他擴大勢力，在評估中拔得頭籌。楊承澤需要在評估之後，用楊家的背景幫伍世楷在大選上，當選市長。”

謎底揭曉，滿座皆驚！

餘笑驚訝于伍世楷的身份，唐芸震驚這其中的暗流之深。

楊承恩很滿意兩人的反應，收起賣關子的嘴臉，話鋒一轉，又說。

“不過楊家早有規定，評估曆練絕對禁止這種暗箱操作。”

“楊承澤既有明令禁止的違規勾結，又因為芸姐父親拒婚一蹶不振誤了評估。這次的最終評選，他注定落空了。”

唐芸第一個反應過來，蹙眉問她，“你手裡應該有切實證據，如果為了餘笑，你大可以當場揭穿我。”

楊承恩搖頭輕笑，“我相信餘笑的眼光不差，也相信芸姐。果然，芸姐沒讓人失望，不是嗎？”

唐芸這才明白楊承恩此舉的前因後果，跟着一并笑了。

不過聽完楊承恩接下來的話，唐芸有些笑不出來。

“畢竟餘笑這傻小子，可是打算今晚求婚呢！這要是心裡埋這麼大個疙瘩，我怕她婚後不行啊！”

“你！”

餘笑急了！

唐芸：“……”

李思思看餘笑又急又氣的忍着脾氣不發，呆住了！

“餘笑，你……真打算今天跟芸姐求婚啊？”

“對啊！”

餘笑現在心裡簡直怨氣沖天！

可偏偏道破她計劃的是楊承恩，是她真正的貴人和恩人！

發作不得隻能憋回去，内傷幾乎都要犯了！

楊承恩卻笑的很是無所謂！

“你少在心裡給我記賬本！也不知道誰那天跑我辦公室，哭的那叫一個沒出息！”

“就怕芸姐覺得她沒本事，哪天突然頭腦清醒了，不要她了，找前任去了！是不是啊餘笑？”

餘笑沒回她，不過，此時的餘笑，粗重的呼吸聲裡，全是爆發前的顫抖！

“楊-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