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況失控了,機樞會在外面的人全都湧了出來,盈盞找機會将白肆帶進了機樞殿。
白肆不敢對不會法術的百姓動手,生生地挨了好幾下拳腳,盈盞引他繞過偏殿,走進一間亮堂堂的房間。
“仙師擦一擦吧。”盈盞遞他一條濕毛巾,白肆接過以後道了聲謝:“這些人真是的,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喊打喊殺,真是……真是……唉。”
想想那個橫屍機樞殿前的老人,再想想機樞會随随便便就押何青棠進機樞殿受審,白肆就覺得他們的所作所為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時半會,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盈盞很随意地抹了把臉,抹了一手粘膩:“我雖在機樞會做事,但有的時候,我也不認同他們的做法。”
白肆于是不再顧及盈盞:“機樞會也真是的,何青栀把屎盆子往師姐頭上扣的時候出手那叫一個雷厲風行,現在玄武殿的事闆上釘釘,機樞會卻連個音兒都沒有,不是擺明了在袒護玄武殿嗎?難怪大家要鬧。”
盈盞眼眸劃過一抹寒光:“都是自作孽。”
白肆擦幹淨了頭臉,想掐道祛塵訣清理衣裳,幾次不成後作罷:“請問這裡有幹淨的衣裳嗎?麻煩大人了。”
盈盞沉默了會兒,道:“随我來。”
白肆站起身的瞬間,渾身的骨頭都軟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你……”白肆驚疑不定地看向盈盞。
盈盞姣好的面龐漸漸變得模糊,白肆最後的意識裡,看見她緩緩朝自己蹲下來,道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但我需要你的血。”盈盞從腰間拔出匕首,刷地劃開白肆手腕,她扯下自己的荷包,殷紅的鮮血争先恐後地往裡面湧,汩汩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