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經常聽别人說師尊的劍有多高深，名聲有多好，無論多邪惡的妖魔在師尊的劍下都無所遁形，平遙的師叔師伯沒人打得過師尊。

他很崇拜師尊，但師尊隻喜歡白肆。

白肆有什麼值得師尊另眼相看的呢？他想不明白。

他每天在斂雲峰上練劍，冬日嚴寒，夏日酷暑，從不間斷，手指長滿了繭和凍瘡，泠玉仙君也隻會嚴肅指正幾句他劍法上的不足。

白肆哪怕回斂雲峰的路上摔了一下，泠玉仙君都會将他抱起柔聲安慰。

他在斂雲峰上管理内務累得焦頭爛額，小心翼翼地處理每一樁人情世故。白肆跟在泠玉仙君身邊走遍了江南漠北。

白肆沒有靈根，泠玉仙君甚至為他研究了沒有靈力也能使用的符篆和劍招，卻從不多看他哪怕一眼。

淩止本來沒多看得起這個師弟。但師尊寵愛白肆，他平日也就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表象。

可是他，真的像看上去那般表裡如一嗎？

燈光下，望着白肆身影逐漸地遠去，淩止臉色也逐漸地變得陰沉。

撕拉——！！

白肆抄寫的經書在他手下粉碎，紙屑紛紛揚揚散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