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味道?
林澤茫然地眨眨眼,beta聞不到信息素,他隻能聞到消毒水味。
“對不起,可能是打架時那個人的血……”林澤無措地繃着手,悄悄觀察黎爾維斯的反應,轉移話題:“老大,他們沖着你來的!說着黎爾維斯什麼的就拿刀劃我脖子!”
趁着黎爾維斯放松手的一瞬林澤迅速地抽出右手,在脖子上比劃,抿着嘴面色凝重。他脖子前後共兩處傷口被包紮,稱得上傷痕累累。
黎爾維斯保持原姿勢,蜷起空蕩蕩的手掌,擡起黑漆漆的眼珠說:“既然你醒了,那就離開吧。”
“啊?”林澤驚恐地支支吾吾,怎麼話鋒轉變如風,他現在也是個病号啊為什麼要把他趕出去啊!
而且老大你怎麼看起來完全不關心那些反派!
黎爾維斯擦拭林澤手指時是稍微俯身,說完他直起身,帶動手臂上緊扣的鎖鍊碰撞,閉上眼睛養神。
林澤這才發現,黎爾維斯不是坐在普通椅子上——黎爾維斯是被鎖住的。椅背兩側焊着粗重的黑鍊條,連到勒住黎爾維斯大臂的金屬環上,椅子把手兩側同樣焊着粗如手指的鎖鍊,緊緊扣住黎爾維斯的小臂。因為鎖鍊太短加上制服也是黑色,林澤剛剛沒注意到。他感覺到一種威脅,與黎爾維斯牙齒觸碰他的後頸的威脅相似,呼吸如同被攥住,撐起身來下床。
視野變高,林澤看得更膽戰心驚。黎爾維斯腰腹、大腿、腳腕被金屬環箍住,更加簡單粗暴,連鎖鍊都沒有,直接固定在椅子上。他松開的襯衫口伸出傳感器的連接線,通往隐藏椅背後的大機器。機器滴滴作響,數字跳動,監視黎爾維斯的狀況。機器上擺着反射着冷漠的光澤的,止咬器。
好像黎爾維斯是會把人生吞活剝的洪水猛獸。
“老大……”你被反派控制了嗎?林澤瞪大的眼睛被憤怒填滿。
他們太過分了!
他緊緊抓住黎爾維斯小臂的黑環,大力地扯鎖鍊,判斷這把反派椅子的強度。
伴随鎖鍊的震顫,黎爾維斯睜開眼睛,總是冷漠的表情因林澤的動作出現一絲破裂,露出疑惑。
林澤坐在床上感覺發不上力,想要下床想辦法。結果雙腿離開床面的一瞬便湧上酸麻陣陣,不受控制的向下彎曲,他雙手撐住床沿,才堪堪沒摔倒。原來他不是坐床上發不上力,而是渾身力氣如同被抽去,隻餘下奇怪的電流般亂竄的酸麻。
什麼情況?林澤攢起力氣大喊:“老大我們要走一起走!”
作為合格的小弟我絕對不會抛棄你自己逃跑的!
被束縛住的黎爾維斯看着面前被自己的标記beta脆弱而忠誠的樣子,忍耐的防線岌岌可危。他開口前舌尖掠過尖齒,壓低聲音冷冷地說:
“林澤,我還在易感期。”
黎爾維斯很少對林澤直呼其名,或者說他不需要叫林澤的名字林澤就會精準地出現。因此當林澤聽到老大說出他的名字,那種似有若無的威脅再次爬上脊背。
伴君如伴虎。違反老大的安排萬萬不可,現在老大是不是要生氣了!林澤支起身子,速速道歉:“對不起老大我馬上就離開。”
他一步一步以目前身體最快的速度走向病房門,開門關門一氣呵成。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扶住牆壁緩緩。
他還以為外面會有一隊反派桀桀大笑,結果走廊上空蕩蕩,盡頭挂着大大的黑底白字的警示牌:隔離區。
原來他已經回到機甲學院,林澤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沒反派也沒露書亞。
就在林澤躊躇該去哪裡之際,一個白大褂出現,戴着過濾式面罩,隔着林澤一個遠遠的距離伸手,似乎是在指引他轉移。
林澤微微皺眉,他不能去離黎爾維斯太遠的地方。
“請問去哪裡?離這兒遠嗎?”
白大褂愣了一下,聲音透過過濾式面罩悶悶地傳來:“離得不遠的,在隔壁。”
林澤點點頭,放下扶在牆壁的手,跟随醫生的指路,果然是拐了個彎兒就走到了。這間病房沒有那麼空蕩,三床病床上躺着病患,互相離得遠,各自占領了方方正正病房的三個角落。白大褂帶林澤來第四個角落,讓他躺床上休息,随後急匆匆地離開。
林澤躺在床上,呼吸順暢。他腦子都是反派蹦哒,在老大身邊真的是很危機四伏啊。
作為一本無腦狗血戀愛小說,難道不是甜甜甜爽爽爽黃黃黃就夠了,為什麼暗殺和反派會像蝗蟲一樣鋪天蓋地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其實林澤顯然知道答案。因為設定是黎爾維斯成長于“謊言與虛僞”中的無情領袖。年少時期的黎爾維斯必須生活在一個複雜而權力通天的家族,必須在甜言蜜語笑語晏晏裡被背叛,光鮮亮麗的背後是淪為棄子的捧殺,沒有平和的生活,隻有謊言和暗殺。因此他才能徹底對世界失去期望,變得冷血多疑、傲慢無情。然後黎爾維斯無所不用其極地奪取權力,刀尖上舔血地度過他的前半生,一步步掃清障礙,踏上帝國元帥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