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把史密斯拉到她的獨立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我很欣賞您學成歸來,把醫術回饋給聖芒戈,也從美國那裡學來了一種名為個人英雄主義的正義感。但米裡森伯斯德不是個壞人,我知道您可能聽說她是邪惡的斯萊特林,她害了妹妹就讨厭她。但這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她的妹妹在學校裡,陷害過她,至少兩次,還不算那些惡意制造的謠言。更可怕的是,去年聖誕假期,那個叫愛麗絲的姑娘還叫了校外的混混,幸虧她機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不能因為她反擊一次且成功了,就認為她是惡人,而怨恨她。而且她已經對妹妹很好了,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這些,不能太過苛責。”
羅伊史密斯,實際是愛麗絲伯斯德生母莉迪亞的弟弟。他們姐弟是史密斯家的混血私生子,随母姓。母親死後,把财産留給他去美國讀書,而姐姐莉迪亞成為了交際花,最後成為了傑森伯斯德的情婦。莉迪亞看中傑森伯斯德家,是看他家女主人很弱,她想母憑子貴,擠走原配。誰知不僅沒能成功,還搭上了性命,但好在他的小外甥女有了純血統的身份。羅伊當然知道愛麗絲在使壞,這是他引導和支持的結果,更知道愛麗絲找人要毀了米裡森的名節,因為那幾個流氓就是他幫忙找的。所以他接受了安妮護士長的理由,不管怎麼說愛麗絲确實敗了,而且是複起不來的那種,但仍然有些不服氣:“就算如此,但她也不是那麼無私的人。起碼分配不公,也許是因為分配不公,才讓愛麗絲心裡不平衡犯下錯事的。她佩戴的胸針、手表都很昂貴,愛麗絲就沒有。她的衣服是更貴的脫凡,而愛麗絲的最好的是風雅。最可惡的是,她居然禁止她們的父親的探望,簡直跋扈無情。”
安妮覺得這美國治療師真是小家子氣,看女孩的東西看這麼細幹什麼?但還是耐心解釋:“米裡森的昂貴飾品幾乎都是她朋友送的聖誕禮物,她的朋友們都非常有錢。米裡森穿的衣服都是脫凡的,是因為她是脫凡的員工,穿脫凡衣服不花錢。至于禁止父親探訪,這是她的家事,她不是無理取鬧的孩子,總有理由的,但作為外人和成年人,我們不應該過于插手别人家和兩個未成年姑娘的事。”
米裡森發現,自從安妮和那個史密斯談過話後,史密斯看到她隻不過臉色臭臭的,但再也沒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了,這樣很好,她應該感謝一下安妮。但她沒想到回報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過于私密了,倒不是說什麼暧昧方面的私密,而是立場上的。
這天,史密斯又來查房,安妮突然進來把米裡森叫了出去。米裡森一開始以為是安妮好心,怕史密斯和自己互看不順眼難受或起沖突。結果她被帶到安妮的辦公室後,安妮施了一個閉耳塞聽,還把門鎖上了。
如果安妮是個男人,也許這就是霸王硬上弓的前奏,米裡森這麼想着,偷笑起來,随即她看到安妮不複往日的從容,好像有些氣惱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安妮?”
“那個西裡斯布萊克,簡直是有病,整天不是抑郁症就是狂躁症,現在局勢很緊張,我們已經很忙了,不知道他在鬧什麼情緒?要不是鄧布利多找我幫忙,我真不想理他。”安妮說着,眼睛裡都有了淚花,看來布萊克為難她為難的不輕。
什,什麼?米裡森目瞪口呆,這種私密的信息是能讓她知道的?難道安妮口中的我們也包括自己?為了不上升到具體的事件,惹出麻煩,再加上米裡森對布萊克家女人的了解,一個是德拉科的媽媽,一個是貝拉特裡克斯,米裡森決定從心理分析,把布萊克的瘋狂固定在精神疾病上:“這很正常,他不瘋才是奇怪的。他選擇成為格蘭芬多,就意味着他否定了他入學前的一切,他的出身、他的家族、他的血統,他所受到的來自父母長輩的全部學前教育,和那個曾經生活在那裡的自己。他抛棄了過去的一切,把他認為的壞全盤否定了,并為此抗争。但他沒發覺,他如此決絕,正是源于布萊克的家訓,永遠純潔,這是他無法掙脫的桎梏。他會選擇很極端的方法自我懲罰,我們有一年都被攝魂怪圍着,那滋味不好受,而他在滿是攝魂怪的阿茲卡班那裡待了12年。所以抛開他的古怪個性不談,你姑且就把他當成個英雄吧。”
安妮雖然被說服了,臉色好了許多,但還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這并不是他可以随意發瘋和不服從調度的理由,你比他小很多,還沒成年,但你比他成熟懂事的多。”
米裡森覺得不太高興,她想,不僅布萊克不願意選擇斯萊特林,斯萊特林也會嫌棄他的。在斯萊特林看來,布萊克簡直傻的冒煙。她和他怎麼會一樣呢?她可沒全盤否定純血、否定斯萊特林,她隻是反對純血暴政和屠殺的老派純血政權。而她也是純血,德拉科也是,她相信他們會建立一個新的純血團體,一個更完善、更多樣性、更長久的團體,而不是像父輩那樣大廈将傾。但她不會和眼前的赫奇帕奇加鄧布利多派系的安妮說,這些話太有野心了,而除了斯萊特林,沒人喜歡野心。所以她隻是弱弱的反駁了一句,就把話題再度說到布萊克那裡:“我和他可不一樣。其實你可以把他當成是孩子,雖然他看起來是個成年人,但他的記憶應該也隻是剛成年,然後就是快樂被抽走的12年牢獄生活。實在不行,把他當個智力有問題的冤種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