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這隻假鳳凰不簡單。精神病院關了一年一點痕迹都沒有。”沈陌的辦公室裡，沈微坐在沙發上抱着胳膊陰陽。

沈陌：“姑姑是什麼意思？”

沈微也不繞彎子：“你确定你那個當醫生的同學真的在為你做事？”

沈陌瞥她，一臉“男人之間的友情你不懂”的哂笑：“我跟覃睦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做同學，關系一直很好，他有什麼理由不幫我？”

沈微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望着沈老爺子辦公室的方向：“我看他倆倒是挺登對的。”說着轉頭給了沈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怎麼可能……”一瞬間，沈陌本來輕松的表情驟然凝固，聲音戛然而止。好一會才勉強擠出個笑，“不會的，我相信他。”

“哦？”沈微聳聳肩，明顯不信。

沈陌咬牙，咬定自己的觀點：“……當然。沈妍住院前他們甚至沒有說過話。”

話雖這麼說，但是人嘛，越心虛的時候嘴才越硬，似乎隻要不承認，擔憂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沈陌嘴上硬氣，心裡卻難免七上八下。在姑姑點破前，他從未想過兩人的關系。一來他清楚沈妍是個野心家，覃睦的家世給不了她助力，她不可能選擇覃睦。二來覃睦也是個怪人，明明外形條件不差，卻清心寡欲得仿佛禁欲和尚，這麼多年連女朋友都不曾交過。

這樣的兩個人能搞到一起去簡直天方夜譚！

懷疑的種子落下，此前忽略的點滴細節都漸漸湧上心頭。沈陌猛然回憶起，當初沈妍被送去精神病院，本來沒有覃睦什麼事，是抓沈妍去醫院那天無意撞見了覃睦，他主動提出幫忙才成了沈妍的主治醫師……

可那天真的隻是偶遇嗎？沈陌突然不确定了。他又想起來，沈妍出院前，也是覃睦先找到他，說沈妍被當做受試者，身體狀況很值得研究，對自己寫論文很有幫助。剛好沈陌擔心沈妍出院是放虎歸山，順勢讓覃睦以專屬醫生的身份跟着沈妍。這樣覃睦能得到實驗數據，他也有了個眼線。

一個巧合可以說是巧合，但覃睦一次兩次都恰好出現，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

在醫院時兩人的相處方式他不清楚，但他還記得，沈妍回家的第一天，覃睦對她的照顧極為周到，現在回想起來根本不像是單純照顧的試驗體。隻是當時他的情緒不高，并沒有深想這些。

沈陌越想越沒底，終于趁姑姑沒發現，給覃睦發了消息。

———

“晚上一起吃飯？”

沈妍讀出覃睦手機裡消息，笑了起來：“他急了。”

覃睦看了會她的笑容，問：“要我說什麼？”

沈妍把手機往他手裡一塞：“沈陌肯定要問你我這一天幹了什麼，你照實說就行。”

覃睦：“一會開會的内容也照實說？讓他知道細節沒問題嗎？”

五分鐘前，沈妍召集了公司裡曾經的手下十點來辦公室開會，讨論“南柯”重啟的事宜。

沈妍：“沈陌這個人，也不能說完全無能，但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抗壓能力差，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

覃睦：“原來如此。我都有點同情老同學了，居然成了你的對手。”

沈妍：“隻是有點？你們的同學情好塑料。”

“同學而已。”覃睦說着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我準備一下。”

沈老爺子辦公室是個套間，有全套的開會設備。沈妍剛回公司，還沒有來得及招助理，覃睦就自然地充當起了助理/秘書的職位，熟練地布置好了會議室。

剛布置好，參加會議的人就陸續到了。幾乎所有人進門以後都忍不住先打量了覃睦一番。集團大樓内部消息傳得快，估計現在中高層都知道了，曾經的小沈總帶了一個年輕男人低調回歸。消息再靈通一點的人，可能都打聽到了覃睦的身份和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