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翻記憶,她也能猜到,原身絕對不喜歡這麼誇張的排場。随便在女主記憶裡翻了翻,就發現女主果然不止一次抗議過厲以星大張旗鼓地接送她上下學。為了不出去“丢人現眼”女主從一個開朗活潑的小女孩,逐漸變得沉默内斂起來。而且因為厲以星的占有欲,她甚至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沈妍有點理解女主為什麼要自閉了。
不過她高調慣了,厲以星的安排對她來說雖然誇張,但沒什麼不好接受的。隻是她被厲以星抱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居然又看到了那個陷害她的李航醫生。
沈妍想起他害自己被掐脖子的仇,眼風掃過李航的時候下意識狠狠剜了他一眼。
李航眉毛一挑,什麼話都沒說,他倆這點互動立刻就被厲以星捕捉到了:“怎麼了?”他停下腳步,也望向李航,聲音涼涼的。
沈妍把臉埋進他懷裡,說:“這人讨厭,不想看到他。”
厲以星吩咐秘書:“開了他。”秘書應下,馬上走到李航跟前,說:“聽到了吧,跟我去辦離職手續吧。”
啥?這麼痛快就把人開了?難道李航不是他眼線?還是說正因為是他眼線所以随便開了以後可以安排另外的崗位?現有條件分析不出準确的結果,不過不要緊,反正看着陷害她的人被開除,她感覺氣順了。
處置完李航,厲以星把她抱進車裡。
車隊揚長而去。
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軟禁女主的莊園。
莊園很大,從莊園入口到言顔住的别墅門口開車都得一會。沈妍不得不承認,厲以星的财力似乎比沈家還豪橫,至少她當沈家千金的時候可沒住過這麼大的莊園。更可怕的是,沈家好歹是幾代累積下來的财富,而厲以星而他是第一代,雖然收編了前老大的産業,但能吃下去還能在原有基礎上大力發展,隻能說他絕對是個狠人。
有了言顔的記憶,莊園看起來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熟悉是因為原身的記憶,陌生是因為莊園比言顔記憶裡的要熱鬧許多。
主别墅的不遠處,停了些工程車,好多建築工人的裝備的人正在搭腳手架。
這場景,在言顔的記憶裡從未見過。
“那就是你要的觀星台,很快就能建好了。”厲以星見她盯着工程車,俯身湊近她耳朵,“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不開心嗎?”
沈妍木着張臉:“開心。”
厲以星不以為忤,還摸摸她的頭:“放心吧,他們進出都有另外的路,不會打擾到你。”
沈妍心說,還不就是怕女主跟外界接觸嘛,軟禁說得這麼好聽。
車停在了别墅門口,厲以星把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在他要抱着沈妍進别墅的時候,沈妍掙紮了一下:“我自己能走。”
原身是被軟禁在莊園裡的,這個地方再美對她來說也像個監牢,所以在這裡她會更加抗拒厲以星親近。在身體無恙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允許厲以星抱着她。
厲以星太敏銳了,沈妍是一點不敢賭,把女主的反應揣摩得透透的。
然而這一次,厲以星卻沒順着她,不顧她掙紮,強行把人抱進了别墅。
說來也好笑,莊園雖大,但女主大部分時間都消磨在别墅裡,因為隻有在這棟房子裡,她身後才不會跟着一串尾巴似的傭人。
别墅裝潢毋庸置疑的豪華,言顔的房間也布置得像公主的寝宮。但一進到這棟房子裡,原身的記憶紛至沓來,沈妍就感覺到了心口莫名沉重起來,呼吸都變得費力了。
記憶裡,言顔高考完逃跑,不到半天就被厲以星抓到,并帶到了這裡。然後在她豪華的房間裡,言顔被細鎖鍊拴着過了一個月。期間她的活動範圍被鎖鍊局限在這百來平的房間裡。十八歲的女孩,像狗一樣被拴着,她試過給厲以星磕頭,求他放自己出去上學,放她出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沒有用,厲以星隻會捏着她的下巴說,這是她私自逃離她的代價。說這輩子她都不要想離開他。
沈妍在記憶裡看見,無數個深夜,言顔崩潰地大哭着醒過來,一睜眼,厲以星總是倚坐在她床頭,像好哥哥那樣摸着她的頭發,安撫她。可是對言顔而言,他就是噩夢的根源。在他面前,她甚至不敢繼續放肆哭喊。
麻煩了。
沈妍愁得想扶額,這世界的任務是地獄級别的吧!就女主身心受創的樣子,别說愛上男主了,她很懷疑,如果一直待在莊園裡,女主的意識甚至不會願意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