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沈妍突然來了興緻,放下裙子專心跟她聊天,“你覺得覃總是什麼樣的人?”
賀嫣:“心機深沉。”
沈妍眨眨眼:“那我呢?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賀嫣沉吟片刻,說:“内心強大,不容易被外界影響。但是又很擅長揣度人心,對情勢判斷也非常準确。”
沈妍一下子笑出聲:“嫣嫣,你好雙标啊!一樣的做事邏輯,怎麼覃睦就是心機深沉,到我就都是好話?”
賀嫣有點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你又不會害我。”
沈妍笑着逗她:“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害你,萬一呢?我想搶你身體呢?”
“别逗我了。”賀嫣說,“你一看就比我出身強。要麼是豪門接班人,要麼已經是總裁了,不然系統也不會讓你來幫我。”
沈·假千金·妍:媽的,雖然賀嫣猜錯了,但她把她想得這麼好,虛榮心作祟,根本不想反駁。
而且大家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沒必要報戶口本對吧。沈妍幹咳一聲,算是默認了賀嫣的猜測。
然後她收了笑,正色跟賀嫣說:“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答應嗎?”
賀嫣:“你說。”
“你以為我們是去參加酒會?那就錯了,我們今晚是去拜财神!”
“你想去拉投資?可是一個剛注冊的公司,恐怕人家不買賬。”她說着忽然頓悟了,“所以,你答應覃總,是想沾覃總的光?”也對,再看不上小公司,看在沈妍是覃總帶進去的人的份上也得給幾分薄面。
沈妍眨眨眼:“何止,覃總還是我們的入場券呢。沒有覃總帶,這座财神廟的門檻我們都踏不進去。”
“啊……呵,我差點忘了。”賀嫣聲音都透着尴尬。要不是沈妍提醒,她還真沒想到。不過也不能怪她,她參加過許多次商業酒會,作為顧知行的女伴,入場券這種東西根本不是她要考慮的,以往都是舉辦方客客氣氣送邀請函過來。而現在她的身體被沈妍控制,沈妍雖然頂着她的身份,但言談舉止卻處處透着霸總氣質,所以她下意識地覺得沈妍也是能收到邀請函的人。
“沒關系,就當你對我的誇獎了。”沈妍聽到她的解釋,簡直心花怒放,沒人不喜歡被誇,哪怕是被捧着長大的沈妍。
“不過,遇到顧知行怎麼辦?還有那些顧氏集團的合作人,他們都見過我。”賀嫣說着就咽了聲音,說不下去了。她自尊心強,雖然稀裡糊塗跟了顧知行,但顧知行畢竟沒有正牌女友,她心理上還能接受。
可現在她出現在酒會上,身份卻從顧知行的女伴變成了覃睦的女伴,雖然這次隻是借覃睦當個門票,可别人會怎麼想她?更不用說沈妍還打算扯覃睦這張大旗去拉投資。
沈妍聽完很淡定地笑了笑,甚至還想摸摸賀嫣的頭,雖然按照年齡,她得叫賀嫣姐姐,可她看賀嫣總覺得她有股天真的可愛。“你進顧氏這麼多年,應該了解顧氏吧?比如顧氏的發家史什麼的。你覺得顧氏起家清清白白在道德上毫無瑕疵嗎?”
賀嫣搖頭,想起來沈妍看不到她又趕緊說:“當然不是。以前法制不健全,企業多少要鑽空子。”
沈妍點頭:“對,這些沒什麼好避諱的。不光顧家,覃家往上數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清清白白。可是你看現在提起來他們倆家,還有人說往事嗎?”
賀嫣繼續搖頭:“不會。”
“所以,什麼都别擔心,今晚你‘改換門庭’一定會有人嚼舌根,說的還會很難聽,但隻要你成功,這些現在說你朝秦暮楚的人轉頭就要誇你識時務,有魄力。等你有錢有地位之後,不會有人去深究你到底是怎麼一步步爬上去的。你甚至都不用洗白自己,有的是人會給你唱贊歌,合理化你之前所有的行為。”
賀嫣此時沒有身體,卻依然體會了一把心潮澎湃。
“還怕嗎?”沈妍問。
賀嫣:“怕還是怕。道理我都懂,但我做不到你那樣不在乎别人的聲音。不過沒關系。你放手去做吧。總不能讓恐懼阻礙我們做正确的事。”
沈妍嬉笑着問她:“噫,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其實是因為現在做事的人是我吧?”
賀嫣也笑了:“要不你把身體還給我?這次讓我來?”
“那不行,還給你就要判定任務失敗了!”沈妍瞪圓了眼睛,“好家夥,你不會是在這等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