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kitty出了五個八,力壓周其泠的炸彈,緊接着周其泠又王炸力壓全場,拿到再次出牌的機會。
她的牌極好,一副牌三副炸彈,外加一對王炸,要想不赢也難。
不到五分鐘,周其泠速速結束這場牌局。
周其泠把手機扔給他說:“我先吃個藥,你幫我看一下。”
沈司硯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元寶他哥已經退出房間。
片刻那人又進來了,估計是她認識的人,沈司硯也準備上。
他沒玩過,不過方才看她打完大半程,大緻明白裡面的規則。
然後周其泠吃完藥,就這麼靠在他身上,看他同鬥地主。
鬥地主這類棋牌遊戲,很大程度上不依賴于打牌者的牌技,而是靠運氣。
拿到的牌好,傻子也能突突突狂出炸/彈炸翻全場,牌要是不好,人家的炸/彈直接堵死你的出牌路。
周其泠也就是閑着無聊打發時間來幾把,把豆子輸光立刻收手走人。
沈司硯握的這一把運氣很好,不到三分鐘迅速出完所有牌,讓對面那兩人瞬間破産。
“你朋友破産了。”他把手機還給她。
周其泠眨眨眼:“……”
她眼睜睜看着他超級加倍,再加倍加倍。
可憐她的大侄子,剛充的歡樂豆被他搜刮得比臉還幹淨。
“等我快沒豆了,你幫我打。”她開玩笑似的說。
沈司硯挑眉,做出思考的模樣,“要是我赢了,你怎麼獎勵我?
周其泠沒好氣地哼唧:“等到那時候再說吧。”
時間不早,虞以梅還等着與她視頻。趁他接電話的空隙,周其泠也揣上手機,拎着藥袋子離開他家。
三五步的路程,她先是按門鈴,等孟櫻出來開門。
按了三下,沒動靜。
她轉而又給孟櫻打語音電話,唱完一輪歌,電話也沒人接。
看來孟櫻是在洗澡。
走廊是半露天的,沒有暖氣,周其泠被冷得搓搓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的鑰匙落在沈司硯家的茶幾上。
她歎口氣,終于認命般折回到對面,徑自按下指紋打開他家的門。
周其泠略顯驚訝。
屋裡的光線微弱黯淡,隻客廳亮着一盞落地燈,昏黃色的光線慵懶地鋪灑于沙發一角,仿佛散發着融融的暖意。
沈司硯聽到開門的動靜擡頭望過來。
他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鏡,坐在客廳雙手撐在膝蓋上,臉上保留着方才低頭察看筆記本的蹙眉與沉思。
周其泠一時卡了殼,愣是沒立即說話。
她從沒見過沈司硯戴眼鏡,落地燈的融融光線襯得他清俊斯文,那張臉龐硬生生透出些許學識淵博的氣質。
沈司硯放下筆記本,起身走過來。
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說:“我過來拿我的鑰匙。”
她的鑰匙串上挂着一片紫藍寶羽毛吊墜,是有一年她拿一塊紫藍寶的邊角料鑲嵌。
此刻落在他的手心,那片羽毛掉出來,像指間自由飛舞穿梭的羽翼。
沈司硯走到她跟前,把鑰匙遞過去的同時,她踮起腳尖,伸手去摘他的眼鏡。
他一動不動,任由她摘下,似是好玩地架在她秀氣高挺的鼻梁。
度數很淺,估摸着都不到一百度。
周其泠的近視度數也不深,她隻在制作珠寶時才會戴眼鏡。
她摘下他的眼鏡,剛踮起腳,還沒重新幫他戴上,腰身被他托着,整個人往門後仰。
還沒碰到門,他的手掌覆在腦後,輕輕壓在門上。
呼吸壓過來,低沉的聲線像摻了濃濃的笑意:“好玩嗎?”
周其泠愣了片刻,緩過神繼續幫他把眼鏡戴正,而後像欣賞什麼佳作一樣盯着他,笑吟吟地誇道:“白天精英老闆,晚上高知分子,不錯不錯。”
沈司硯看出她眉眼間藏着的那份戲谑,眼神逐漸微深,她的笑頓時被吞沒于口,暗暗打起唇齒間的官司。
周其泠似是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出,神情微滞,分神之際被他侵襲而入,交纏、吞咽清晰明顯。
這夜靜得足夠漫長。
堅硬的眼鏡半框磕碰到她的臉頰,她不經意地蹙起眉。
霎時她擡起手,兩根手指捏着邊框慢慢褪下,随手扔在一旁,啪嗒一聲,擾亂了安靜如水的深夜。
氣息漸漸紊亂,呼吸越發沉重,周其泠率先退出他的唇齒,摟着他的腰微微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