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羅伊手中的徽章屬于他的姑姑菲亞公主?這個答案和林時腦補的劇情相距十萬八千裡。而且她當初識圖搜索過,網絡上并沒有這枚徽章的信息,或許其中還有隐情。
但既然如此,那按理來說不論是徽章還是紙片,都和羅伊沒有什麼關系,可他卻反常的特别關注這件事。
“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我相信你不會。”羅伊低聲喃喃,“不然,我不知道還能和誰說這些……”
是因為她是外國人,沒有利益糾葛嗎?
羅伊沒有再繼續分享王室的秘聞,林時松了口氣。
她想拍拍對方的手背,卻被羅伊緊緊握住左手,他的手掌完全包裹着她,林時沒有掙脫,兩人輾轉又登上了大巴車。
坐在母親身邊的小男孩不肯老老實實地坐好,跪在座位上,抱着椅背發出騎馬的聲音。
他的媽媽制止不了,幹脆沒有再管。
林時很快感到了疲倦,左手仍被握着,跳動的窗景漸漸模糊,小男孩的吵鬧聲萦繞在耳畔,她阖上了雙眼。
沒能吸引正在看手機的媽媽的注意力,小男孩決意要鬧出更大的動靜,他站在座位上,舉着手臂高聲呼号。
男孩看見面前一直帶着帽子看不見臉的男人仰起頭,用一雙湛藍的眼睛看向他,裡面藏着的危險氣息讓男孩本能地收斂了聲音。那男人身旁的女生呼吸規律地沉睡着,被男人一手攬進懷裡。
藍色眼睛的男人低頭去看女生,兩人的臉靠的越來越近。男孩好奇又興奮地注視着,兩人唇瓣幾要相觸在一起,男人突然停住了動作,視線向上移,輕閉雙目,在女生額心印下一個親吻。
再睜開眼時,男人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媽媽注意到兒子突然之間不再鬧騰,而是轉過身來乖乖坐好,她笑着問了一句,男孩眨着澄淨的眼睛道:“媽媽,我知道愛是什麼了。”
“是什麼?”媽媽微笑詢問。
“是……”是什麼呢?男孩想到後座男人的舉動和目光,情感充盈在他心中,但他卻無法表達出來,急了半晌,方才靈光一閃地冒出一句話,“是閃光的眼睛!”
男孩拉住母親的手,撲進了她懷裡。
——
《飛翔的派》翻譯進度進行到一半,阿利詢問翻譯文本發布後的反響,林時給她看了賬号後台,有幾個人留言鼓勵,雖然不多,但起碼目前的評價都是向好。
賽迪亞萬衆矚目的授爵儀式舉行在即,網絡和校園中到處都是與之相關的訊息,但自從那天從科曼家的莊園回來後,羅伊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人影不說,手機和短信都聯系不到。
等到了授爵儀式那天,林時的擔心成了真。
羅伊沒有出席,放了包括國王、卡克利親王夫婦及所有媒體的鴿子。
網絡上關于羅伊的荒唐舉動立刻沖上了熱搜,輿論甚嚣塵上,全部在讨伐他不符合王室成員做派的任性妄為,而羅伊仍然杳無音訊。
林時不是不好奇,可功課繁重,沒有那麼多時間深究,也就和羅伊斷了聯系。
随着學業進度的推進,學生們的壓力越來越大,林時也見識到了愛斯口中的斯考特傳統活動。
那天下課後,她從教學樓出來,天色金黃,紅日挂在樓間,一陣不可被忽視的嘈雜聲從行道上傳來,接着林時就看見一群基本是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從群樓中狂吼着奔出來,一個個氣勢驚人,肆意宣洩着學業和生活的壓力。
白花花的身體直沖面門,林時在震驚過後,立馬開始面壁思過,還有人壞心眼地故意拍她肩膀吓人。
一直躲到身後的腳步聲和歡呼聲漸漸消失,林時剛想轉頭,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她立刻閉上雙眼。
“請問,你是林時小姐嗎?”一道青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睜開眼看去,是位西裝革履的三十多歲男性,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彪形大漢。
這架勢不同一般,林時沒有貿然答話,顯然從事文書工作的男人卻一點不拖泥帶水,一個眼神,身後的保镖們便圍了過來。
林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青年挂上公式性微笑:“你好,我是達米安·懷特,卡克利親王的首席私人秘書,有件事想請教你。”
卡克利親王的秘書?那找她極可能是因為羅伊……
“請你跟我來吧。”達米安·懷特示意林時上車。
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也很抗拒陷入無法掌控的境地,照實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除了那枚徽章所屬,關于王室,她知道的還不如塞蒂亞民衆多。
達米安·懷特笑着為她打開後車門,意思再明顯不過——不論如何她得跟他走一趟。
瞥了眼那幾個身形壯碩的保镖,林時低垂着眼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