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有逛過!”黑澤陣的話,頓時讓正努力嘬吸管的小家夥愣住了。然後就看着小家夥用力的點點頭:“我陪你!是去老街找美食還是鬥獸場?有很多老店可好吃了!”
看着極力推薦自己當導遊的小家夥,黑澤陣揉了揉他的頭頂:“尤拉,你怎麼這麼好騙啊!”
“切!”知道自己被逗了,黑澤熏不高興的蹬着木質的吧台下牆壁轉了身,留一個後腦勺給對方。聽着那空管子呼噜噜的聲音,剛想哄一哄的黑澤陣就聽到男孩兒将杯子往吧台上一放:“好了,生氣一秒鐘!哼唧!”
說着,他伸手給男人:“罰你抱我!快點!”
“哈哈!”黑澤陣被他逗笑了,接過來抱在懷裡。雖然比過去兩年長了一些,可對于他而言還是很小巧的。
看着黏糊在一起的父子,托勒密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熟練的擦拭着各種酒杯。他也知道多說無益,畢竟那些人自己弄出來的樂子。他這個老家夥可不想将戰火撩到這邊。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古銅色發色打着發蠟的男人走過來。他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穿着帶細條紋的煙灰色為底,略深一些顔色為紋路色的西裝過來。手指敲了敲吧台桌面,坐在挨着之前黑澤熏位置的地方:“一杯教父!”
“約翰·瓦倫堡!”對方看了坐在男人懷裡的男孩兒一眼,原本掏出煙盒的手收了回去。重新掏出來的是三根手作的草莓色棒棒糖,他自己撥開一個塞進嘴裡。另外兩根一根給了黑澤陣,一根打開遞到小崽子嘴邊:“草莓味的,我女兒最喜歡!忍忍吧!好歹還有一點薄荷在裡面。”
“您就不能帶一些巧克力?”黑澤熏接受了他的善意,将棒棒糖含入口中。甜蜜的草莓香裡面帶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剛剛好,不是那種甜的吓死人的味道。
“那我老婆就得每天數一數糖紙和我領口有沒有口紅了!”約翰·瓦倫堡抖了抖肩膀,一副很可怕的表情。在等待調酒的區間:“他們都在說,你們頂多派一個老管家。還說亞伯拉那個老家夥不太好對付!”
“不好對付就意味着他們希望我們做什麼。”黑澤熏舔了舔草莓棒棒糖:“那麼他們準備付出什麼嗎?”
“這就要看那些人怎麼想的了!現在的國際局勢對于猶太人不是很美好不是嗎?”
“的确,畢竟撒進去的錢沒有得到實際利益,反而成為了輿論要挾用的核心。”黑澤熏點點頭:“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呢?我們家是阿卡德人!”
“同樣都是亞伯拉罕之後不是嗎?重返聖地,難道不是應該的?”約翰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不過言辭用的還是比較嚴謹的。隻是這話說完,黑澤熏歪了歪頭:“亞伯拉罕?聖地?”
他眨眨眼睛,然後看向在長桌上的人然後嗤笑一聲:“您在跟我說笑話是嗎?”
對方愣了一下:“這……有什麼問題嗎?”
“嗯……”黑澤熏靠着男人的胸膛,小手在男人手臂上輕輕敲打了一會兒,給了一個說不出意味的複雜的表情:“問題很大啊!您似乎宗教學不合格呢!”
“嗯?”約翰·瓦倫堡愣了一下,宗教學不合格?
“你們不會因為阿卡德人來自于迦勒底的烏爾,就認為,阿卡德人和猶太人來自一個祖先,來自一個母親艾娃,來自一個信仰?”
“難道不是嗎?那裡曾經是亞伯拉罕的子孫閃居住過的地方。”另一個跟過來的年輕人,留着一頭黑色長發站在一邊說道。
“不是啊!”男孩兒的回答讓他們一愣。他們并不是毫無準備,實際上針對這父子倆他們研究了許久。
“迦勒底的烏爾,是後面抄錄者為了更好的記錄這些而寫的。可實際上,烏爾就是烏爾。烏爾,是阿卡德人祭祀偉大的主,在主的注視下建造的神迹之城。哪怕是後面發生戰亂,信仰更疊。也沒有信奉過其他的神靈。哪怕後面被艾蘭人消滅,哪怕流離失所。哪怕最終的祭祀們,隻能在偉大的南納的庇護下,躲避在阿姆河的谷地之中苟延殘喘。三千多年的時光,烏爾的阿卡德,隻信奉一個真主。也隻為他一人,建造過偉大之塔。我們,怎麼會是一樣的呢?年輕人,閃的确在烏爾住過。但是,不等于閃生了所有的阿卡德人,并且統治烏爾。混淆概念的行為,可不好呀!”
聽着男孩兒這樣的話語,一時間談話仿佛進入到了某種僵持中。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希望利用這父子倆的身份、種族做文章。新聞通稿實際上在他們踏入這裡的第一刻就準備好了。
黑澤熏敲打着父親的手臂,然後眯眼笑起來:“古往今來,皆為利往。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能夠支付什麼。我們可以談談價錢!可如果……您等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起來,我對于這個世界的善意可不小。但我對于我第一次降臨後經曆的一切,充滿了怨怼和憤怒。您們最好想好了,再開口!”
“呵!”黑澤陣聽着男孩兒這充滿威脅的話,輕笑一聲:“畢竟,我們家窮的就剩下錢了!啧!”
這句話不知道為何,此時說出來充滿了諷刺的味道。站在吧台裡面的老托勒密則挑了挑眉毛。那個年輕人看着他的動作,微微皺眉:“可是那是聖地!”
“與我何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