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花不知不覺變得很大,白茫茫的。對方穿的的确很少,看得出應該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雪。
“瑞士的冬天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您第一次來刀谷吧!”對方說的法語口音有些生硬,聽着應該是從德國那邊過來的。貝爾摩德朝着黑澤陣的方向靠了一些,将擺台那邊的位置讓出一大部分給對方。
“有生意要談,來的時候感覺還是不錯的。”那人先摘了帽子在角落抖了抖上面的雪花這才找了空了一個人的位置坐下。卡門倒了熱茶給他:“這巷子有些偏僻的,你是住在前面的客人?”
“不是。”對方道謝搖搖頭指着不遠處的巷子口:“我是從市政廳那邊過來的。一直向下走那邊的愛立德酒店。雪太大了,正好看到您這招牌還亮着。”
“哦!那您還真幸運,今天我這裡包場。客人會早點過來,我看天陰就開了燈。”卡門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是往常這個時間根本看不到燈光。不過在場的三個人包括樓上坐在毯子上,陪着小崽子睡覺的德拉科都不覺得,有這麼巧的事情。隻是對方沒有展現出攻擊力,他們也沒有必要先出手。
這裡面除了他那個傻瓜娘之外,沒有一個不能打的。就是身邊睡的小肚子都露出來,還自己搓兩把的小家夥,都能将人揍飛天出去。
“這天氣太糟糕了!怎麼能下這麼大的雪啊!”男人看向窗外,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喝了兩口熱茶感覺自己緩過來指了指一邊牆壁上挂着的電話:“我給酒店打個電話,如果我朋友過去了,讓他等我一下。”
“請,沒事!你隻要說是在我這裡就好,他們知道怎麼跟你朋友說。”卡門擡手示意了一下,看着外面:“這天氣,公子估計是過不來了。就他那小身闆兒,我覺得來了之後就隻能在這裡過聖誕節了。”
“哈哈!那家夥啊……上次回去就說病了好幾天,說是不适應這邊的氣候。”貝爾摩德哈哈笑着,因為酒精的關系她臉上飄起一層紅暈。她親昵的靠在黑澤陣的肩膀上:“要我說,還是親愛的你抗凍啊!”
“呵!”黑澤陣輕笑一聲:“我可沒有傻的大雪天出來。”他視線掃了一眼有些驚豔的男人。那個男人正在抖着手撥号,從蒼白的臉色上看不出是吓得還是真那麼冷。
他很快就撥通了酒店的電話号碼,說話哆哆嗦嗦的。不過還算清晰,對方也表示會讓他朋友在大廳等一會兒。挂了電話,他抱着熱乎乎的杯子一臉驚訝的偷偷看着貝爾摩德。
再喝了大半杯茶後才小心的開口:“您是……溫亞德女士!”
“啊……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呢!哎呀,這很糟糕!我就是偷偷帶孩子來和朋友聚會。能保密嗎?”貝爾摩德一副好苦惱的樣子,她本就生的美豔。去掉了催眠的陰影,整個人煥發出另一番風采。
“當……當……當然!”對方有些磕巴,臉上也紅了起來。認真看,也就是一個二十多歲三十出頭的樣子。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個黑皮的記事本翻開一頁:“能……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是您的粉絲!”
“無窮魅力沙朗女神!”黑澤陣和卡門對視一眼,卡門給他添加了一些威士忌在酒杯裡面:“沒辦法,大明星!”
“說起來,那家夥前一陣子跟我一頓抱怨,說專門找的好萊塢的編劇寫的劇本,結果狗屁不通。”他說的是剛剛話題中的公子,代号柏圖斯的約瑟夫·哈紮德。
“估計都是想趁機從他那裡撈一筆就完事的。說起來,他也跟我抱怨說過這事情。後來我問了一下,他說沒啥可保密的。我聽了,說是情景劇一類的。我給他推薦了百老彙,我覺得比較起電影編劇,可能百老彙更适合。”
“啊……是你推薦給他的?”貝爾摩德給那人簽完名,有些驚訝:“我還說呢!他是怎麼找到靠譜的編劇的。現在好萊塢好的編劇都忙死了,根本抽不出手弄那些。而且,電影的我覺得也不适合。你找好的導演弄劇本,人家還想要投資呢!哎……親愛的,你要不要投資電影?”
“電影?”黑澤陣想了想:“有點意思,有人找你拉投資?”
“拍電影的永遠都是缺錢的。畢竟現在演員工會在價錢方面,可不像過去單打獨鬥的時候那麼好說話。”貝爾摩德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卡門給那個收起筆記本的男人添加了一杯熱茶。
“這邊的工人工會也比較難纏,前不久還鬧了一次。據說是要給工人争取休息時間,想要将每天八小時更改成六小時。”
聽他這麼說,黑澤陣挑眉:“每天六小時的話,就無法保證現有的産量。同時工資待遇不變……那隻能産品加價了。老闆們怎麼說?”
“對方的理由很正當,畢竟到了這個季節早晚的氣溫實在是寒冷。鑄造車間還好說一些,溫度比較高不擔心。可其他的車間呢?尤其是制作皮套一類的,大面積的供暖成本其實比讓他們少幹兩個小時高多了。但工人們和工會站在一起,老闆們能咋辦?最終也是妥協了春秋冬季的工作時間和夏季的工作時間不同而已。不過這樣,也算是一種勝利吧!”
卡門坐下,趴在桌邊。外面的雪更大了,男人似乎有些焦慮。不過很快,就有車輛開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