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的哭聲和男人不愉的表情,都意味着這一次的見面是失敗的。走出莊園,站在車邊女人看着那金碧輝煌的莊園一直沉默不語。身邊陪同的人眼神也不是很高興。顯然,這個女人同她的兄長隐瞞了大量的情報,同時美國人也隐瞞了信息。造成了他們的信息差。
這個男孩兒根本不是資料上說的,已經七歲的小可愛。流暢的京都腔,其中拿捏遊刃有餘的小語結習慣都說明了這個孩子接受過系統的教育。而這種教育,顯然不是剛剛養孩子不足一年的荷拜因這個歐洲家族能做到的。之前福地櫻癡就說過,男人說的日語有些别扭。
“和津夫人,您和您兄長隐瞞的事情,我會如數上報的。”為首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這樣說道。站在那裡的和津有枝子扭頭看着他:
“我就說過,這是一次沒有意義的會見。”對于男人的話,和津有枝子根本不在乎。她轉身進入車内:“東鄉君,這一切蓋因為你們想要通過榮一郎的關系,想要擁有能夠和美國抗衡的存在。我和兄長的确隐瞞了一些我同榮一郎之間的事情,但那也不是用來脫罪的理由。從永夜那日開始,就應該明白這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存在。天各一方,各自好過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急功好利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們宮内廳的傳統。可世界變了,閣下!”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她沒有再說話,其實她聽出來了那個孩子還有一句隐藏其中的話,也算是給了她一個面子或者說,是想起了榮一郎那個人。聽着那哭聲,明明說着讨厭,實際上是思念吧!
趴在男人懷裡哭的接近哽咽的黑澤熏慢慢恢複了平靜,他摸着那半透明的藍色袋子癟癟嘴:“不原諒他!”
“好!”
“我最愛你了!”
碎星的眸子裡面,是一種名為倔強的東西。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他内心的獨寵。可實際上,這種東西在黑澤陣眼裡反而是另一種撒嬌。他笑着将小家夥的腦袋按在胸口揉了揉:“想要嘬奶?”
許久沒有提出的玩笑話,一下子讓小家夥炸了毛:“我真嘬了你不得吓死!”
“哎喲!”黑澤陣一臉不屑,他嗤笑一聲:“說的好像你有那個臉嘬一樣。呵!”
“你……你這家夥……”黑澤熏揪着他的衣領,整個人都是通紅的。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最終敗落在對方溫柔的,仿佛能夠擠出水一樣的祖母綠的眸子中。低下頭将自己埋在對方敞開的領口那裡深深吸了兩口氣:“切!”
輕輕地一聲,黑澤陣哈哈笑着雙臂摟緊抱着他在沙發上緩慢搖晃。
“爸爸!”
“嗯!”
“今天晚飯尤拉可以吃烤小魚嗎?”
“可以!”
“你親自烤的?”
“當然!”
“嗯!尤拉真幸福!”黑澤熏将自己緊緊埋在男人胸口,聽着裡面砰砰的心跳聲閉上了眼睛:“幸福的小尤拉想睡一會兒……”
他這麼說着,身體變軟攤在男人懷裡。平穩的呼吸聲,引來的不是男人慈愛的目光。反而是擔憂。
情緒波動太大嗎?
黑澤陣有些不确定,但他卻将男孩兒抱在懷裡回到主宅。朝着老管家比了比手指,兩個人進了書房。因為懷裡有一個小肉蛋蛋,兩個人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文字交流:
“找雇傭兵,信譽好有能力者的那種。去英國,尋找找到這孩子的外祖母和舅舅,詢問他們的意願。最好送他們去潘神那裡。”
“不安全嗎?”老管家看着那串文字,拿着鉛筆的手頓了頓:“今天來的那個夫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對方拿出來的帖子,讓他轉交後就等在門口。家主沒有多說,隻是讓請進客人招待那裡。
“有點複雜。那個女人不是問題,她身邊跟着的人怕是有些……”黑澤陣用筆點了一串省略号。仔細想了想:“麻煩您代表我,通過瑞士政府向日本大使館提出交涉。上次的事情,因為這孩子前世生父的事情,我并不想把事情做絕。但是這一次日本的舉動,如果再不給與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認為他們在主動挑釁。”
看着這串文字,穆拉特表情凝重的點點頭。他看着似乎要醒的小崽子,将紙張團在手中伸手戳了戳那握成小拳頭揉眼睛的小手:“天亮了!”
“胡說……”小胖仔翻了個身,将自己埋進父親的臂彎裡面。躲開了對方的騷擾,繼續睡。
“吃飯了!”穆拉特繼續試探。果然,唰就看到一個圓腦袋冒出來,小肉手抓着父親的手臂,忽閃着漂亮彎彎翹起的睫毛的大眼睛盯着你:“吃什麼?”
問完這個,大眼睛的主人歪歪頭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果斷閉眼向後一翻,重新将自己團好,嘴上呢喃着:“寶寶睡了。寶寶好困!安!”
“呵!”黑澤陣輕笑一聲,沒有去拆穿這個老寶貝的小心思。隻是跟穆拉特相視而笑。
轉眼三個月過去,新的規劃設計終于得到了金主的首肯。看着被渲染成童話一樣色調的小鎮,黑澤熏不得不說他爸爸太會寵人了。這樣的男人,當然要賞給他一堆吧唧啊!
他開心的貼着男人的臉印着自己的口水印子。黑澤陣無奈的看着圍觀的人,拍了拍他肉乎乎的小身闆兒:“好了好了!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和一種動物是同種!”
“什麼啊?”摟着他的脖子,小臉蛋自動貼在脖頸那裡。暖暖的、軟乎乎的。黑澤陣眼神一轉:“二哈啊!”
“哈啊?”黑澤熏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我?這麼可愛的二哈?哎……不對啊!”他快速搖頭,指了指自己:“我是二哈,你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