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東西晃晃悠悠開心的BIuBIu的回去,黑澤陣無奈的搖頭笑笑。手中的狙擊武器被随意的拆卸了一番裝進大衣口袋。簡單整理了一下,仿佛那支搶從未存在過一樣。隻是在他準備離開天台的時候,翠綠色的光照直接将他籠罩。隻是略微側頭,一把明晃晃的太刀從耳邊穿過。
“果然有兩下子嗎?”說話的,是突然從暗影中蹦跳出來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改良款軍裝上衣,而下身卻是軍綠色的略肥大的褲子。銀白色得短發根根豎直,兩撇小胡子更是獨具特色。那大嗓門,如果不是這裡是天台樓頂,怕是會引起很多人主意。
黑澤陣視線從太刀的歸屬隔着翠玉錄的保護屏障看着對方,他略錯開一些身,按了一下帽頂,祖母綠色的眸子在霓虹色的襯托下,變得幽暗深邃。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種僞裝外國人說日語的古怪強調:
“殺手?”
“蘇聯人?不……蘇聯人不用這種武器。”他看向對方抗在肩膀上的佩刀:“日本人啊!”
最後這一聲,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歎息。尤其是嘴角微微挑起露出的嗤風,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福地櫻癡扛着自己的佩刀,看着剛剛躲過自己的功績,躲在一個翠綠色略透明罩子内的男人。不得不說,比資料上看到的要高大很多。尤其是那一頭金銀色的長發更是醒目。之前狙擊的動作更是标準而灑脫。看得出,對方符合資料上說的子啊中東地區接受過專業訓練這一點。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訓練就是了。
他勾起一邊嘴角,向前走了兩步看着那阻攔自己的罩子:“什麼人不重要,反正……你隻要死在今晚就好!”
“哦?”黑澤陣挑了挑眉:“真是自信呢!”
福地櫻癡擡頭看向天空,此時明月還欠一點點就是月圓。看他這閑情逸緻的樣子,橫刀一甩,暗紫色的光從刀柄蔓延到刀刃:“向你介紹一下吧!這把刀:神器——獅禦前!”
似乎喊着名字,然後攻擊的行為是他的個人特色。當然,也有可能是漫畫本身的需求或者日本這邊的某種特色。
對于黑澤陣來說不管這把刀如何。他隻是站在那裡,看着那把刀被翠玉錄的光牆遮擋。巨大的沖擊因為翠玉錄的屏障向兩邊,宣洩出熒紫色的光就好了!
嘣……咔咔……
福地櫻癡呆愣的看着破裂成碎片的刀,他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就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動。這層綠光……
“能夠阻擋獅禦前的東西……”他眼神鋒利的看着男人。男人穿着時下最流行的歐洲人才穿的風衣,針織毛衣和一條暗紅色的圍巾。看得出,那條圍巾顯得格格不入。帶着歐式禮帽,金銀色的頭發和身高氣質,很符合對方繼承了千萬美元家産的富家少爺的身份。如果不是之前精彩的狙擊,根本無法想象這麼一位身價頗豐的人,會自己來做一個殺手。不過這也給了他們機會。
【那把刀帶有一點時間的屬性,算是半神器一類的。能夠穿梭時間,從而在過去斬殺未來。很有意思!】南納的聲音在黑澤陣耳邊響起。他似乎對此有些興趣,聽到這個的黑澤陣挑挑眉:
“從過去……斬殺未來?啧……有點意思!”黑澤陣隻是歪歪頭,不屑的笑了笑:“那就看看,它能穿越到那裡呢?”
【嗯……】
“躲在烏龜殼裡面,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沒有辦法吧!讓你體會一下死亡的恐懼吧!這可是,能夠斬殺未來的刀!你不會以為碎了就不能用了吧!呵……”刀片的碎片在他掌心升起,然後比值的朝着一個方向飛去。很快在翠玉錄的屏障之前消失,但很快這些碎片整齊的慢慢落在突然伸出來的,白玉一樣的掌心中。
“也就這樣啊!”黑澤陣看着手掌中一片片的碎片,挑眉看着一臉不敢置信的男人。翠玉錄的防護在他掏出另一隻手的時候,如同破碎的熒花消散開。那是一隻有着金色裝飾的□□,搶身光潔略微偏斜,熟悉的雙設計。讓對方狼狽的向一邊躲避,可是之後跟過來的子彈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讓他根本無法避開彈道。
福地櫻癡在向後蹦跳兩次後,不得不以承受一顆子彈的代價拿出自己随身的另一把武器。一把,他輕易不會拿出來的武器。
那是一把漆黑的小太刀,通常被寬松的衣擺隐藏起來。而現在被對方抽出來,顯然是準備近戰的。福地櫻癡此時對于情報部的信息充滿了怨怼。所有資料上都說,這是一個普通人。可結果呢?
他是日本無限接近于超越者的能力者,也因為這樣他才敢一個人過來執行這個任務。可偏偏……普通人能夠拿着一把普通的手搶逼的他不得不拿出第二把武器嗎?
看着攻擊過來的男人,黑澤陣輕松的側身、擡腿。他甚至連翠玉錄都不需要,就能夠一腳将對方踹飛出去。之前一顆子彈擊中了對方的腹部,應該是胃部的地方。距離太近造成了穿透傷。雖然能力者的愈合能力擺在那裡,可他的□□是跟着他穿越了時空的存在。
——很強!
這是幾次佯攻之後,福地櫻癡對對方的評價。那不是簡單的特殊培養就能夠訓練出來的。這個男人的天賦十分優秀。看着他金銀色的頭發和面不改色的樣子,就能夠看出在近戰方面,這個男人有着得天獨厚的優秀作戰能力。想到這裡,他握了握手中的小太刀一改之前利用體術的攻擊手段,而是換成了能力者的。
小太刀——黑澤一宗
他快速的拿出後腰上的刀鞘,隻是擺出居合斬的姿勢。合攏——拔刀!
“尼伯龍根!”黑澤陣看着他的動作,幾乎不需要多說一把從虛空中冒出來的漆黑的帶着金色花紋的高大手杖出現在他手中。黑色的刀光和手杖前端金色的眼球對上,隻是一道弧線的事情。
嘭……被狠狠抽中的福地櫻癡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打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水泥碎塊和瓷磚順着力度碎裂脫落。有的甚至砸在他頭上,一道殷紅的鮮血從一邊額角落了下來。
緊接着,還不等他再次揮刀。等待他的是一隻皮鞋鞋尖直接踩在喉嚨那裡。男人金銀色的長發在腦後輕盈的飛舞着,而在一邊一顆金色的眼球正飄在那裡。
“金……眼……”他艱難地發出幾聲,不敢置信的這原本應該是月亮谷超越者喀秋莎神器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對方手中。
黑澤陣略彎腰,一腳踩在對方的喉嚨處。又挪了挪,踩着對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着。那雙祖母綠的眸子黑暗而幽深,仿佛不被周圍的光明影響。遠處的探照燈和尋找狙擊手的人,在聽到這上面的打鬥聲尤其是看到了異能釋放的光之後,果斷放棄搜索。能力者的事情,不是普通人能夠參與的。更不用說,又能力者要那父子的命,也隻能是他們倒黴。
将之前獲得的碎片在掌心抛了抛,黑澤陣彎起嘴角:“我來日本是通過公開渠道過來的。讓我死在這裡……是你的決定還是日本政府呢?”
他腳下用力,将被稱呼為日本最強壯的男人踩在腳下,對方銀白色的短發和痛苦的有些出血的嘴角被狠狠貼在地面。棕黑色擦色皮鞋在那上面來回揉撚着。
“我死在這裡……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呢?嗯?”
“竟然連同伴都不帶……真是自大啊!魏爾倫都得兩個人一起來,結果你就一個!”
“真是讓人讨厭的傲慢啊!”
在對方肩膀蹭了蹭鞋底,黑澤陣看着狼狽的捂着傷口到底無法起來的男人。實際上對方一直想要積蓄力量。可一個普通的能力者針對絕對神器的壓制,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原本還有些性質的黑澤陣突然間覺得,這種事情一點意思都沒有。之前因為小朋友BIuBIuBIu的好心情全然消失。
“尼伯龍根!”他看向立在一邊的燈柱:“你覺得,挂着他等結果如何?”
“哦……那是您的選擇!”
“那你來實現!”黑澤陣給了他一個請的手勢,手中之前獅禦前的碎片嘩啦啦的消失。同其一起的,還有男人試圖抓握的黑色小太刀。
将東西收起來,想着小家夥應該會有興趣。想起兒子,黑澤陣的心情頓時好起來了。他雙手插在褲兜,風衣伴随着清風向後飛揚。他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本來準備下樓的他突然想了到了什麼:
“南納!月相——殘弦二十。”
說完這句話,巨大的月影從天空出現。不同于黑澤熏使用的時候,那明媚的清風明月。這樣的月相更加龐大、更加陰暗。殘弦二十,是月相中即将要進入新月領域的彎月。在這枚月亮出現後,風聲突然消失了。伴随而來的,是大面積的斷電。除了高樓頂上,尼伯龍根那金燦燦的光之外,整個日本周圍一直向四周蔓延的北太平洋地區,都陷入了這樣的寂靜。
低沉的,帶着恐吓、威脅甚至是說不出某種意味的聲音,在這片詭異的領域籠罩下響徹:
“我不想聽廢話,也不想見到替罪羊。誰給這個……叫福地櫻癡下的命令,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男人的聲音轉瞬即逝,卻讓被這層領域籠罩下的人明白,一定是某些人做了什麼,命令了一個叫做福地櫻癡的家夥。惹怒了這麼一個恐怖的存在。而現在,對方要一個解釋。
——誰幹的?
——怎麼辦?
——世界要毀滅嗎?
恐懼、慌亂……在這個吞噬了光明的環境中充斥。
暴力、瘋癫……錯亂的節奏,讓原本蒸蒸日上的世界徹底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世界中。仿佛上一次戰争的陰影再次籠罩下來,正在要着世界的命。
此時常暗島外海停靠的尼米茲号航母上,所有的電氣設備全部停止了運作。而原本在甲闆上支了躺椅的安娜則昂頭看着天空的異象。
“安娜,怎麼回事?”馬克·吐溫快速穿過階梯走上甲闆,看着天空的景象。他瞳孔微微收斂:“這是……”
“南納神在上!”安娜雙手合十握拳:“吾等絕對沒有不恭敬之處。這艘航母必須維持動力系統,保證常暗島的異常不擴散。請……”
她這串話還沒有說完,航母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看着重新亮起的航母,她看向馬克·吐溫:“那位來了!”
“小殿下?”
“不!”安娜擡頭看着天空籠罩的環境:“我們一直認為,他應該隻是一個帶行人。卻忘記了,曾經上帝的帶行人能夠拯救黎民水火。那麼作為南納神的,使用月相不過是最基礎的力量而已。我們将非能力者都定義成無能者是錯誤的。虔誠的信徒,隻要能夠準确的呼喚神靈的名字,就能夠完成鍊接。更何況,本身就和神靈有直接關系的人。”
她表情嚴肅的看着天空:“我要回月亮谷了!”
“因為尼伯龍根?它去那裡了?”
“他被召喚了!”安娜雙手十指交叉在小腹那裡,朝着馬克·吐溫微微颔首:“我建議你最好向你們國家上層彙報一下。不管是針對那父子的态度,還是針對日本的态度。荷拜因先生是通過正常渠道,進入日本的。甚至還在瑞士大使館停留過。這些資料,不管是那一方都能夠獲得。而福地櫻癡,你我都知道他來自哪裡。而現在……日本人的膽子恐怕比我們想的要大的多。”
“你們美國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們都敢做。你看看那座島!”她意有所指,雖然隻是懷疑和猜測。可馬克·吐溫的能力卻告訴他,安娜沒有騙他。實際上可能已經有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想到這裡,他點點頭:“等這次事情完成,我安排人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