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黑澤熏從空間裡拿出一個不鏽鋼原型的飯盒,打開裡面是擺放有些随意的火腿。看着那個,安達爾·杜馬斯也沒客氣直接整盒拿走,快速吃了兩三片解了胃部火辣辣的難受,這才看向重新給他倒了一杯奶的男人:“你崽子?”
“對!”
“很活潑!好樣的!”他找了空位坐下,接過那杯奶喝了一半想要拍對方肩膀,卻發現對方哪怕是坐着也是身材高大的那種。隻能無奈的擺擺手:“我家的小孩兒看了我不是哭唧唧的就是吓跑了。說個話連個大喘氣都敢!”
“這個好!男孩子嗎!哪兒能一張臉就吓到了?”
聽他那明顯帶着口音的南意英語,在場的人都笑起來。這人看着兇惡,來處也不是平靜的地方。估計應該是瑪菲雅的成員。可這口氣,說孩子的話語能夠看出來,是一個很不錯的家長。
對孩子好的人,哪怕是再如何窮兇極惡,也是有底線的。
黑澤陣搖搖頭:“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打屁股也沒用。我是頭疼死了!要是像德拉科那麼聽話就好了。”
他覺得不管是之前的暗殺之王魏爾倫,還是現在的德拉科·溫亞德,本質上都是聽話懂事乖巧的。自家這個,蹬鼻子上臉那是常态。給點微笑就陽光那是正常反應。你看現在,他隻要一回頭,那傻吧嘻嘻的笑容就能露出來。還不忘揮揮他那小爪子。之後,該惡作劇還是要惡作劇。記吃不記打!
他這麼想着,扭頭看過去。果然,小胖仔開心的朝他笑笑。小爪子還不忘記擡起來跟招财貓一樣抓一抓。
唉!心累!
他覺得這孩子絕對認識這個人。
這麼想着,果不其然。小崽子在他扭頭的工服,就抱着自己的奶杯過來了。腳心蹭腳背,當做清理了一下就爬上了他的膝蓋。将自己軟乎乎肉嘟嘟的身子坐好,流利的帶着南意口音的意大利語冒了出來:
“安達爾·杜馬斯?”
“喲!”聽着那明顯是佛羅倫薩口音的意大利語,一時間安達爾·杜馬斯很是意外。看他這反應,黑澤熏表示自己猜中了。他咧嘴一笑:“我是尤拉姆斯·荷拜因。給你握個爪爪!”
他将自己的小胖手伸出去,一副很好摸快摸的表情。那小樣子,看的讓人想笑。安達爾·杜馬斯不知道這孩子是如何學會的帶地方口音和俚語的話,但還是伸手握住了那柔軟胖嘟嘟的小手。粗糙帶着一些背毛的手,在奶白色的小爪子上抓了抓。同樣是意大利語,帶着當地口音和濃厚的俚語特色:
“你的老師應該告訴過你,交付的信任是不能收回的。一張撲克牌,撕開了就不能再次拼合。”
“一杯上等的阿媽羅尼隻要打開,就意味着美好的等待。”男孩兒順口而出的話,讓安達爾·杜馬斯相信,這個孩子擁有一個極其熟悉他們家族的老師。想到這裡,他看向攬着男孩兒腰的男人,用蹩腳的英語:“你的孩子被教的很好,我能認識這個老師嗎?”
黑澤陣愣了一下,看了有些錯愕的貝爾摩德:“如果您有空來我的莊園做客的話!”
黑澤熏朝抽出自己的小爪爪,朝他眯眼一笑:“我會将我的撲克牌交給您弟弟未婚妻賽菲莉亞·費揚古之子。我希望和他的友誼,就像佩科裡諾一樣。”
小孩子交換小孩子的友誼,家長交換家長的友誼。這是西西裡島的傳統,家庭是他們的核心。隻是……賽菲莉亞的孩子?她懷孕了?不是,這消息他怎麼不知道?
“我家有一個小姐姐,很可愛的!”
“漂亮嗎?”
“滾蛋!小子,你……”安達爾·杜馬斯抿着唇,表情有些扭曲的看着眼前這個小胖仔:“小……個五歲……也可以吧!”
“呃……我不喜歡大姐姐!”小胖子果斷轉身,留了一個屁股給他。
“嘿!我女兒還沒嫌棄你小不點兒呢!”
“我會長大的!”似乎是觸及到某種雷,小孩兒猛地轉身怒氣沖沖的吼了這一句。然後哭唧唧的爬起來摟着父親的脖子。可憐兮兮的說着自己一定會好好長大的。
感覺到脖頸間的貼貼,黑澤陣輕呵一聲拍了拍他的脊背:“杜馬斯先生,任何婚姻大事是不是需要兩個父親先商量。再說我家孩子才七歲!”
“确切的說,生日還沒有過呢!也就是個六歲半!”
“那當然,畢竟老丈人看女婿,怎麼都不會太順眼。我看他挺好的!”間接的,安達爾·杜馬斯直接将聯姻的可能堵住了。就看着小孩兒父親的樣子,他就不覺得這是一個好婚事了!
他是寵孩子,但七歲了還摟着抱抱的……這小子也就膽子大而已了。日後還不是被老父親牽制住,這樣的婚姻沒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