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額頭:“這樣一勞永逸好嗎?”
“原先是大家一起捉迷藏,現在是他們必須像老鼠一樣藏着。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放老鼠藥,有什麼不好的嗎?高興了,管他們是誰。不高興了,找兩個解悶兒。”黑澤熏說的不以為然,他摟着男人的脖子左蹭蹭,右蹭蹭。貼貼的開心了就吧唧吧唧兩口。一定是糊了口水的那種,還不忘拿出小毛巾仔細的擦擦,再補兩個。黑澤陣被他親的無奈,隻能放松心神随他去吧!
“你似乎并不高興?”自己興奮了一陣子,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情緒。他有些失落的坐下,趴在男人的胸口:“是我多事了?讓你做爸爸的權利受損了?别這樣啊!我這麼愛你!”
“你再說,我就覺得你這是想要看熱鬧了!”
“哎?”黑澤熏擡頭看他眨眨眼睛,歪歪頭咧嘴呵呵一笑:“好像是哦!”
“是你個頭啊!”黑澤陣敲了敲他的頭頂:“我隻是沒考慮過這種操作。不過這樣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我不太喜歡那種繞來繞去的事情。謎語人的活兒有的時候裝一裝,搞搞别人心态可以。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局面,同可以預見的很多麻煩,我甯願直接一巴掌糊上去。”小胖仔别别扭扭的話,黑澤陣低頭将下巴擱在他頭頂:“麻煩可以處理,你隻要安心長大就好,沒必要考慮那麼多。”
“可麻煩出來你需要去處理,那樣你就會離開我很久啊!”
“尤拉!”黑澤陣低頭看着倔強的撇開頭不看他的男孩兒。看肉乎乎的小臉頰氣鼓鼓的。
他趴在男孩兒柔軟的頸窩那裡,用有一點胡茬的下巴蹭了蹭那裡柔軟的皮膚:“你……原先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原先?”黑澤熏愣了一愣,他低頭絞着手指:“一個……很暴躁的人。性子很急,說要做什麼就得馬上去做。快人快語的,很多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但……還算合格!”
“你是……家裡排行……”
“我是長子!但……不重要的那個。”黑澤熏搖搖頭,握住男人的手指比了比自己的手指:“我沒見過媽媽!所以阿依娜是我唯一的媽媽也沒錯。那是一個小山村,臨近海邊。一個村子最多也就兩個姓氏,有宗族管着。老人餓不死,小孩兒也能被照顧一些。尤其是男孩子,至少還能去讀書。他家裡兄弟姊妹六個,他是老二。不過後面就是老大了。因為上面的哥哥去世了,還沒有孩子。十八那年,村裡的長老給介紹了一個别的村的姑娘,兩個人就見了兩三面就簡單的舉行了儀式,寫了族譜就算是結婚了。那個年代,别說結婚證了,就是戶口登記,很多人都沒有的。家裡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是時代在變化,大量的人出去打工掙錢了。尤其是女孩子,掙得多的就不回來了。那個女人也是,生了孩子沒多久說回娘家看看就再也沒有回來。開始還會給托人送一些錢,後來就沒了消息。”
“家裡兄弟姊妹多,年齡也都不大。他就成了頂梁柱。找了一個死了老公的女人,那女人帶着一個女兒。正好那時候有蛇頭,說可以幫着去歐洲打黑工。他就去了意大利。過了兩年那個女人也跟着偷渡過去。他們很勤勞,從他女人過去後,蛇頭老鄉每年會帶回來一大筆錢,家裡的日子也就好了起來。我九歲的時候,他決定将我接過去。但是女人帶過來的那個女兒,還留在老家。”
說到這裡,他昂頭貼着男人的臉頰蹭了蹭:“說不上結怨,但我覺得那個阿姨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但錢隻夠讓一個孩子用正規的手段過去。在男孩兒和女孩兒中,必然是選擇男孩兒的。至少我過去,可以幫着帶孩子、幫着做工,還不需要擔心會不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中,他總是很忙。很着急很着急。真正停下來,享受家庭的時候,我已經長大了。”
“所以,你希望我一直陪着你看着你長大。”
“嗯!”
“挺好的!我也不想錯過你長大的每一刻!”
“真的?”黑澤熏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為什麼不信?”
“你是琴酒啊!”
“呵呵!”男人輕笑着,将他摟在懷裡拍了拍:“對啊!我是琴酒啊!所以,我要保護好我的小托卡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