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兒？”

“不是要去羅馬？”

“怎麼可能！”黑澤熏一臉你瘋了，開這個車去羅馬的表情看着他。黑澤陣哈哈笑着，找出煙點了一根，打開窗戶一條縫：“帶你去蘇黎世轉轉，過來這麼長時間總不能一直關在家裡不是？”

“其實還好，總覺得出去會招惹不少麻煩。倒不如這樣長大也不錯，而且莊園還有好多地方我沒有去過。附近的滑雪場也沒有呢！”對此黑澤熏并沒有怪他的意思。他明白對方也需要時間整頓家族産業，既然答應自己要讓自己六歲長大。那麼很多需要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就全部落在男人身上。在自己呼呼大睡甚至是開心的瞎溜達的時候，這個人也不輕松。

“那是我沒時間，這不是馬上聖誕節。聽說有聖誕跑的活動，大概是明後天。要參加嗎？”

“穆拉特要是知道咱們不回去，老爺爺會殺過來吧！”黑澤熏一臉你認真的？

黑澤陣吐了個煙圈，被他嫌棄的揮揮手：“他日後想要宰了咱倆得機會更多。習慣就好！”

“說的這麼可怕，為老爺爺默哀一秒鐘！哈哈哈！”

“你這很沒誠意的啊！尤拉！”

“哪兒啊！不是說一秒嗎？我有停頓一下啊！”

“你确定那是一秒鐘？”

“應該大概可能吧！哈哈哈哈！”男孩兒清脆的笑聲，渲染在這輛車内。聽着他高興，黑澤陣也跟着笑起來。養孩子的樂趣就是這樣，有的時候會被氣的無奈的想打屁股。但有的時候，又覺得這是一種難有的樂趣。更不用說，這還是一個大孩子想要自己開心一些的小孩子。很多時候，都能從他故意犯錯中看出一些心酸。

他是一個活的比較恣意的人，或者說受委屈的時候有但大多數都被他還回去了。可有些委屈，是沒辦法用任何手段去還的。能夠還回去的人，也不會在身體變小後，想辦法給自己做補償。

所以現在他能給這個孩子的更多地也不過是讓他能夠這麼笑出來就好。

似乎這個開心的小胖子，也在代償性的補償了他那充滿了冰雪、饑餓和寒冷的童年。

車子在沒有什麼人的公路上，穩健的行駛過鄉村帶着積雪的道路。進入靠近城市主幹道的時候，開始提速。發動機和馬達的聲音，後坐力拉着人緊緊貼着椅背的感覺，都讓黑澤熏興奮。

男孩子就應該是喜歡這些的！

黑澤陣聽着他的歡呼聲，降下車窗玻璃，找出一根棒棒糖用牙齒撕開糖紙塞進嘴裡。已經抽了一個根煙了，不能繼續。小孩子偶爾接受二手煙還好，時間久了就算是南納之子也得考慮一下呼吸道情況。

“呀吼！”唰……車子超越過一遛車輛，小孩兒開心的舉着雙手：“哇哦！不愧是琴酒開車，哦吼吼吼……”

“伏特加從不讓我開車，他總覺得小命不保！”咬着棒棒糖，黑澤陣輕松的操控着方向盤，在漸漸多起來的車輛中遊刃有餘的超車、過彎然後流暢的如同進入溪水中的魚。

“不是說降谷零能夠将馬自達開成法拉利？”

“是挺野的。據說有一回把貝爾摩德坐吐了。”黑澤陣給了他一個怪表情：“不過我覺得，如果不太幹涉日本那邊的進程，那麼你還是有可能享受一把安室透的馬自達的。”

“啊……我想還是算了！我喜歡琴酒的！”想到那個降谷零，黑澤熏撇撇嘴角。女孩兒都會喜歡的，帶着孩子氣和執着的正義的家夥。可那家夥真的正義嗎？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到底是心底的負罪感讓他沉迷在尋找和所謂的報仇中，還是所謂的正義，讓他用“國家的戀人”這個惡心的詞彙稱呼自己。

小日子的偏執者很多，比如那個變态醫生。啊……對了，那個變态醫生最近應該上崗了吧！

是叫……森鷗外吧！應該是去部隊上崗了吧！

他有些不确定的想着，然後被一次次驚險的擦肩而過的超車逗得哈哈大笑。

黑澤陣很高興，在擦着警察的心裡極限下，他們僅僅用了平時一半的時間趕到了蘇黎世。此時的街道上，電車雲集車速也上不去。大量的軌道公共交通和汽車行道交織在一起。黑澤陣降速後，去掉頂棚在車台上找到一個便簽紙，上面清晰的寫着蘇黎世地區的停車場。

這是他讓穆拉特準備的，看了一下指向标，很快他找到了路。剛剛從興奮中休息出來，黑澤熏系着安全帶好奇的看着周圍。他按了按頭上的八角貝雷帽，帶着棕色小羊皮手套的小爪子抓了抓門邊，指着遠處的建築：“哇哦！看起來都很古老的樣子呢！”

“畢竟是一個法國貴族們逃命後，定居的地方。建築上大多數都是這種的。不過這裡最繁榮的不是地面，而是地下。”黑澤陣跟着車流，在周圍人驚豔的視線下穩穩的開車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