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熱毛巾擦了擦手，黑澤熏不外人的拿了一根雞爪子，挨着宋辭坐下一邊啃一邊好奇：“你怎麼想的，半夜放毒？”

“這不是邊角料嗎？你們那邊的廚房說要扔，我們陳廚看着可惜就要了過來說做成好吃的。拿了一些帶過去喝酒去了。我就弄了一些，在這裡啃。”

“你怎麼沒跟着去？”

“男人聚會，女人免進！切！”宋辭嗤笑一聲：“說起來，你們外國還真是有意思。一邊說要自由民主，解放天性。然後另一邊，女人不穿裙子出去就違法。穿裙子怎麼幹活？就他們那長度，一撅腚不啥都出來了？”

她用的中文，一邊的黛麗絲拿着一根雞翅膀小口的啃着當做陪襯，聽着自家小主人熟練的用種花家的話回應着。她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在外語裡面加上中文呢？聽說很難學！

“裡面可以套褲子！”說完，黑澤熏挑挑眉：“實際上也要看國家吧！聽說有不少國家是不工作出門的話。”

“還不是按照男人的審美去要求女人？”宋辭不屑的輕哼一聲。

“曆史延續的結果吧！畢竟歐洲人口一直都很少，從某種情況下來說他們對女性的需求更集中在人口增加上。簡單來說，多子多孫。我……呃……你們國家不也是如此嗎？”黑澤熏說的順口，幸虧及時刹車略猶豫一下改了口：“宏觀的角度上來看，這樣的确不是很文明。但是，文明本身就是構建在野蠻之上的。隻是這件外衣特别華麗漂亮的時候，就看不到裡面的血腥了。”

聽着他後面吊書本的話，宋辭拿了一根羊蹄啃了一口：“那你呢？未來是能力者的世界。而成為能力者，或者說如何成為能力者就成了各國需要突破的缺口。你呢？你可能不清楚，你的出現……”

“我知道！”黑澤熏換了語言，他看了一眼黛麗絲：“我的出現并不是常暗島那樣的意外。而是順應時間、曆史和因果必然。我記得我們上次不歡而散的話題，是關乎到神靈。實際上能力者的出現和神靈的複蘇有直接關系。”

“神靈的複蘇？你是說，那些沒啥用的神要出現了？”

“這我不清楚。”黑澤熏搖搖頭，他打了個飽嗝。找了幹淨的熱毛巾擦了擦嘴角：“首先我要闡述一下神靈，神和靈是兩種存在。”

“神是必須掌握了某種規則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有可能是從外層世界進入這個世界的。也有可能是居住在遙遠的深空的。畢竟，我們并不是獨一無二存在于宇宙中的。既然如此，那麼掌握某種規則的神，是否會降臨，取決于人。或者說，取決于有靈之物。人也是，其他有思維能力的也是。所以這要說道靈。靈，說的就是除了人之外，能夠獨立思考、獨立存在的東西。這裡面包含的就多了。而靈的出現就更加的複雜。有因為人的欲望的，有因為神消散的時候産生的，有因為和外層的強大的神勾連在一起形成的甚至還有因為有靈之物的恐懼等亂七八糟形成的。”

“然後，就是我的存在和南納。”黑澤熏看向努力理解這些法語内容的宋辭：“小姐姐，知道南納這個名字的意思嗎？”

“不是神的真名嗎？”

“不是的！神的名字尤其是強大的神的名字，和他們的根源有很大的關系。所以，除非是他們的伴侶，可能子女都不會知道。南納，是鍊接他和曾經信徒以及這個世界時序法則的名稱。這個詞，解釋起來就是唯一的真正的主神的意思。唯一的真主，在天的至高。說的都是他！”

“那不是……”黛麗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很多宗教模糊、不記載甚至混淆各種故事經曆，實際上就是想要針對普通的人，抹去他們直接鍊接神的機會。因為南納，是唯一一個從上一次黃金時代一直留在這個世界的，至高法則神。”

“他掌握的是時序，時間和秩序！沒有什麼是時間無法消磨的，也沒有什麼是秩序無法維持的。他是人類早期從外層空間呼喚而來的強大神，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完全掌握法則，可能還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可是随着法則的掌握深入，随着時間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隻是用訂立契約的真主之名來稱呼他。也因為他的強大，在黃金時代落幕。空間無法承載大量的神、靈肆意的展示自己的力量而被驅逐和抹殺的時候，他才能一直存在。他就在那裡，高高的看着！”

小孩兒的手，指着天空那輪彎月。今天是農曆的九号，正好是弦月的時候。

“月相，第九。”随着他的話語，原本天空的弦月漸漸消失，濃稠的黑暗充斥在中庭上空。一輪巨大的鉛灰色的滿月出現在上空，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坑坑窪窪的隕石坑，甚至還能隐約看到某個國家登月後造成的痕迹。而原本在她身邊的小胖仔則漂浮在那輪滿月之中。這個時候，似乎是響應小胖仔的呼喚，鉛灰色的月亮慢慢的渲染上了金色的柔光。

小孩子半盤着腿端坐在那裡，他外頭朝着你露出盈盈笑容：“我相信大風歌他們說過，這可能是我的領域。其實不是。這是南納的領域！”

他嘿嘿一笑，在他身後一道淡淡的清風一樣的影像飄然而出，那樣子不僅僅是宋辭震驚的站起來。就是一邊的黛麗絲，都滿眼的驚訝。

“爸爸！”小崽子笑着靠在身後清風淡影的男人懷裡，清脆的呼喚聲似乎在應征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說。他還拿油乎乎的小手狠狠地抹在了男人臉頰上：“想沒想尤拉？你都好幾天沒有在夢裡跟尤拉說話了。還以為有了媽……”

“哦哦哦！我不喊，我不喊！嘿嘿嘿！”黑澤熏得了好處就賣乖，在男人懷裡膩乎了一會兒就飄下去了。他看着天上垂眸看他的人，笑着擺擺手。男人隔空點了點他的額頭，然後閉上眼睛漸漸地消失。那月相也随之消失露出中庭之上，星月相伴的天空。

這個時候，在不遠處一個有着金銀發的男人走一步步走過來。他單手插兜，看着蹦蹦跳跳的小胖子，伸手按住那毛茸茸的腦袋：“走了！”

“好喲！”黑澤熏高興的抱着男人的手，蹭了蹭臉頰朝身後的黛麗絲揮了揮手：“黛麗絲，回家找媽媽去吧！”

一直處于震驚狀态的黛麗絲，看着男人拉着男孩兒的手，輕步緩行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辭微微斂眉，看着那個男人又看向身邊的小姑娘：“我送你回家！”

“不……不需要，我去找爺爺就好！”女孩兒嘴唇哆嗦着，一時間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被某種震撼後的恐懼。

“荷拜因……他這個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