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嘴角微微翹起,别以為隻有你們有這種本事,我也有!
他抛出手中的金色光芒,金光猶如融化的黃金一般,熔鑄成巨大的東皇鐘。林軒将東皇鐘擺得和對方一模一樣,鐘口同樣是對準了對面,他還故意高聲示警,讓沖在最前面的陸明霄和迪諾趕緊後撤。
對方看到林軒擺出與他們一模一樣的動作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不過陸明霄和迪諾的後撤倒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的六名選手一齊回頭看向自家隊伍的最後一個人,這是他們的控制系魂師,顯然是讓他拿主意。
那名控制系魂師同樣是在狀況外,但是他們的意圖已經暴露,再想收回去多少有些掩耳盜鈴的嫌疑。
于是,那名控制系魂師心下一狠,道:“不管他們,繼續執行戰術。”
“是!”
六人齊聲應喝,打開了魂力的閘閥,積蓄已久的魂力刹那間如同不可阻擋的洪水一般通過巨大的鐘口傾瀉而出,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似龍吟,又似虎嘯,恐怖的能量化成了實質的沖擊波湧向對面。場内正在觀戰的七環以上的強者甚至能看到魂力顯形的狀态。可以說,通過銅鐘增幅的音波魂技要比一般情況下的音波技能強了三到五倍。
“洋洋,給我升華!”
夏洋嘩嘩的翻動寶典,黑色魂力悄然注入林軒體内,林軒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炙熱。他左手抵在東皇鐘的鐘頂,鐘頂上盤旋的金色巨龍頓時迸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林軒的魂力随着片片龍鱗沒入鐘體,蓄力、張口,一道十分駭人的龍嘯從東皇鐘的鐘口處噴薄而出。
轟——
如果說梵音閣的音波攻擊隻有七環以上的強者才能看到,那東皇鐘所發出的龍嘯則是令所有的魂師都感到震撼。哪怕是其他的觀衆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畢竟龍嘯的沖擊被魂力護罩擋住了,可是它的聲浪卻沒有被隔絕。
東皇鐘像是化為了一頭栩栩如生的巨龍,張着猙獰的巨口,發出威嚴而磅礴的嘯聲。金色的波動就像是大海上的浪濤,一層接着一層,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将梵音閣的音波攻擊盡數吞噬,甚至反作用于對方。
對方七人都來不及反應,被音波卷起撞到魂力護罩上,每個人的耳朵都被音波貫穿,鮮血順着耳道源源不斷的流下。
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屠殺”,陸明霄、迪諾再次行動,逐一解決了他們。
至此,比賽結束。
“第一百二十五場比賽,史萊克學院四号種子對陣梵音閣三号種子,勝者是史萊克學院,積一分。”
觀衆席爆發出了之前的比賽都沒有出現過的歡呼聲,整個天鬥廣場的氣氛提升到了頂點。
這場比賽雖然很短,連三分鐘都不到,但是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已經将史萊克學院的強大完全襯托了出來,這場比賽完全可以說是林軒一個人的表演。
如果有關注這支戰隊的觀衆,會很驚訝的發現,昨天的比賽中林軒并沒有出場,今天是他的首秀,他以一手“秒殺”帶給全場觀衆一個無比深刻的印象,值得一提的是,他是用梵音閣最為擅長的音波技能打敗了對方,這無疑是一個加分項,充分說明了史萊克學院的整體實力遙遙領先于梵音閣。
這下子,觀衆們是越來越期待了,迫切想要看到這支戰隊後面的比賽,也很想看到這支戰隊遇上更強的對手,強強對決勢必會帶來更加精彩的比賽。
林軒他們不急不緩的跳下了比賽台,回到休息區就坐。七個人的臉上并沒有多少喜悅,似乎這樣的勝利不足以令人高興。
休息區内的其他選手看到他們,臉色都變得格外凝重,尤其是和他們分在一個小組的隊伍,私底下都在考慮遇上他們要不要直接認輸。有他們在,争取小組第一的機會實在渺茫,隻能退而求其次争第二了。
下一場比賽開始了,見到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比賽場,洛北辰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哥,你一下子就使出了東皇鐘和太古魔蛙的技能,暴露得會不會太多了?”
林軒笑道:“這有什麼關系,東皇鐘的用處并沒有徹底暴露,太古魔蛙的技能也不是特别重要,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我沒有暴露自己的武魂。假如你是觀衆,從剛才的比賽中你會覺得東皇鐘是什麼?”
洛北辰幾乎是脫口而出:“是你的武魂。”
“就是啊。”林軒道,“現在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認為東皇鐘是我的武魂了,如果哪天我突然展現出了空間之力,對于對手來說豈不就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洛北辰頓時明白了他哥的用意,嘿嘿笑道:“哥,你太壞了,我好喜歡。”
林軒自動忽略了他話裡的其他意思,道:“這叫戰術好嗎?況且你也沒有出手,很好的隐藏了你的實力,這對于我們後面的賽程是有益的。”
“是是是。”洛北辰小狗點頭,“我哥最棒了,我哥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
林軒啐一聲,輕輕地踹他一腳,“去你的。”
第二天的比賽一直到下午六點過才全部結束,場中的氛圍逐漸冷卻下來,參賽選手順着通道回了酒店。
林軒他們為了摸清大部分參賽選手的實力,硬是在休息區坐了一天,仔細觀看了一整天的比賽。
不過,參賽隊伍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各種風格的選手,饒是精神力強悍的林軒,也不免感到疲乏。腦子裡裝了太多東西,要适當休息休息了。
衆人結伴回酒店,道路兩旁站滿了民衆,有不少都在為選手們加油,要不是兩旁有禁衛軍守護,恐怕這些民衆都要闖進來了。
對于平民百姓而言,魂師不僅僅是強大實力的代名詞,更是他們憧憬的對象。
可是,在這一片熱情而激動的氛圍中,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林軒幾乎是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他,一米五左右的矮小個子,沒有特别大的動作,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人堆裡,看不清相貌、看不出年紀。最離奇的是,悶熱的傍晚,他竟然披着厚厚的外套,黑色鬥篷垂下連眼睛都遮住了,即便如此,林軒仍然能夠感覺到他鬥篷下的眼睛是在看自己。
這種陰暗的注視和周圍一片片追捧而熱切的目光相差很大,就像是被居心叵測的人給盯上了一樣,令人如芒在背。
林軒蹙眉走過他面前的時候幹脆停下了,壓下心頭的疑惑,問道:“你看什麼?”
他這一停,兄弟們也随之停下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這個怪人。
在衆人的注視下,那個人沒有過多的反應,也沒有回答林軒的問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破爛的人偶,慢慢放在地上。
這個人偶一眼看上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渾身髒兮兮的,而且手腳都是斷的,隻是用了黝黑的絲線勉強連着才不至于徹底斷掉,玩偶表面泛着一層油光,眼珠是黑的,即便沒有點睛,也給人一種它正在死死盯着你的錯覺。
“這什麼東西?”在場的人隐隐感覺到不安,洛北辰很想上前把它踢走。
等到所有人擡頭看向那個人的時候,對方已經不知所蹤。
憨兒覺得奇怪的同時,彎下腰想撿起人偶,卻被兄弟們制止了。
“熊哥哥,這東西不太好。我們快走吧。”夏洋拉着憨兒往前走。
“好。”憨兒隻是想把人偶撿起來好好看看,既然大家讓他不要撿就不撿了。
衆人沒有再理會那個人偶,繼續往前走。沒走出多遠,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人偶忽然轉過了頭,目光對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被誰碰到的。
那純黑的眼眸就這樣一直盯着他們,一直盯着、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