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居,廂房。
阿癡小豬正照看着在蟲繭内已經補魂完全的槐破夢,隻不過此時他的魂體還在修養中,暫時未清醒過來,不過他的意識是活躍,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
雪梅墩抱着阿癡小豬坐在床邊,說道,“我已看到過驺山棋一,不過,她一身狼狽出現在緞君衡眼前。”
“她為尋你,獨自一人行走萬鬼暗道,據緞君衡所說那裡是惡鬼所聚之地,你可知道,她依約前來了,現在她要去泥犁森獄去尋你。”
“所以,小忘知不要辜負她之情意,要快點醒過來,與她團聚吧。”
槐破夢在蟲繭中聽到驺山棋一的消息,他的意識十分的活躍,對于她的事情有本能的反應,口中已能模模糊糊地喊道,“棋一。”
聽到這聲音,雪梅墩對着阿癡小豬道,“這是快醒了節奏,小豬看着他,等他醒了來告訴我一聲。”
次日,阿癡小豬便急忙忙地找雪梅墩,向她道,槐破夢醒了,而後,雪梅墩便跟在阿癡小豬身後,去看看。
完整無損的槐破夢已然是成人的體魄,他站在廂房外的院中等着雪梅墩的到來,一見到雪梅墩,槐破夢很是激動,同時也十分孩子氣地說道,“婆婆,你看,我已經完全好了。”
說着,在她面前張開雙臂轉了一圈,向她訴說着,自己已經全然好了,可以去找驺山棋一了。
雪梅墩看破了他是小心思,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頭,告誡他道,“小鬼,以後别給我犯傻了,我能幫你補一次魂體,可補不了第二次了。”
“還有,現在你是鬼魂,想在中陰界生存下去,還想要保護你的棋一,所以,你可要好好變強。”
說着,雪梅墩從懷中拿出一本早已為他準備好的鬼修功法給槐破夢,“這本現在很适合你的情況,等你修出實體了,帶驺山棋一見見你的家人,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也要向他們道一聲平安。”
槐破夢聽到雪梅墩這麼說,臉一紅,原來婆婆什麼都明白,同時也知曉婆婆是不打算找棋一麻煩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婆婆,你是原諒棋一了嗎?”
“談不上原不原諒,”雪梅墩歎了一口氣,摸摸他的頭,道,“小忘知,她是你的選擇,隻要你不悔便好。”
“對你的選擇,我隻會尊重祝福。”
“婆婆,我不後悔,”槐破夢笑中帶着堅定的語氣對着雪梅墩,鄭重地說道,“從我明白自己的心意開始,她就是我唯一。”
“之前我曾想,若我對她能狠下心來,我便可以解脫,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自此她的喜怒哀樂皆是我的,我願背負她的一切,連同她的罪孽。”
“世中逢爾,雨中逢花。”
雪梅墩聽到槐破夢如此深情的自白,就明白他與驺山棋一之間是不會再分離了,無論發生何事,道,“她現在在泥犁森獄,帶着追蹤蠱去找她。”
“找到她,帶她一同來見我。”
“謝謝婆婆,”槐破夢對着雪梅墩深深一鞠躬,帶着追蹤蠱便去泥犁森獄找驺山棋一。
棋一,我來了,等我。
槐破夢為愛而尋,再次踏足泥犁森獄,隻為遵守他們約定而來。
踽行泥犁森獄的驺山棋一,為愛苦刑,為情甘忍,長城鍛魂,森獄磨軀,昔日寡薄多少,今朝便還情多少,一圓他們之誓言。
雪梅墩看着槐破夢離開的身影,祝他能得償所願,看到被抛棄的阿癡小豬,說道,“先跟在我身邊,等他們回來與他們團聚。”
阿癡小豬幽怨地哼唧唧,習慣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雪梅墩無奈地看着阿癡小豬,摸摸它的頭,表示安慰。
雪梅墩此前在泥犁森獄捉了一罐紅潮,因槐破夢之事耽擱了,現在正好有時間來研究它們,不知它們能否成蠱。
恰巧,緞君衡和黑色十九從苦境回來,不過,緞君衡臉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收獲。
雪梅墩見他們回來便将紅潮罐給收了起來,問道,“罪牆之行如何?”
“今日會談不歡而散,罪牆讨論無果,紅潮無解,更甚至素…”黑色十九中途說話被緞君衡打斷。
“哇,十九啊,你真是十九嗎?”緞君衡一副驚訝的模樣看着黑色十九,“十九沉默寡言,不可能會講出這麼多話啊!”
“你,”黑色十九惱怒看着緞君衡。
雪梅墩撲哧地笑出了聲,有時候看他們父子倆對話挺有意思,不過剛剛黑色十九的話中提到了‘素’字應該是素還真,難道這次罪牆之行素還真也參與了,看緞君衡的樣子不想讓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