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緞君衡與雪梅度談話之際,忽然,黑色十九如一陣疾風般闖入,問道,“中陰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嗯?十九為何這麼問?”緞君衡從他的話中窺探出莫名的訊息,“說來聽聽。”
黑色十九将回來的路上,遇到的事情說出,“我在忏罪之牆時遇到一個蒙面黑衣人從中陰界逃出,突然攻擊我,數招即逸。”
“突然攻擊,數招即逸,”緞君衡緩緩念叨着,心思深沉的他,想到什麼,笑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心虛便會出手,發現你不是針對他,才會突然收手。”
“如此魯莽,果真還不是能舉大事之人,”緞君衡略有嘲諷地說道。
黑色十九看他言之鑿鑿,就知他心中有想法了,問道,“你猜出了什麼?”
見他有疑問,緞君衡也直接挑明了說,“孤城不危在苦境另覓據點,與暗魇那迦極少往來,王的這步棋用在挑撥上是很白了,偏偏就是有人看不懂,罷了,我還是去準備行禮。”
“去哪裡?”黑色十九道。
“很快王就會思念我了,而且是性命攸關的大麻煩,”
“大麻煩,”黑色十九聯想到質辛,問道,“該不會與他有關?”
“不用擔心,若是不孝子嘛,王現在還不會幹涉,”緞君衡輕松地說着,但是,一看黑色十九臉色不對,道,“看你臉色,好像又多了很多問題,”
“你的判斷從來不會錯,但我不明白,為何王你會縱容,”黑色十九不解地問道,
“他不曾縱容,隻是驅利,”緞君衡向黑色十九解釋道,“以我們父子試探各方深淺,而我從一開始就賭中他的這一份驅利之心。”
“這場賭,跨兩境,涉及多方,賭注是性命,能依靠的卻是隻是吾把握分寸的技巧。”
“為父又累又怕,萬一輸了,就是萬劫不複,你看我這幾日食不安,寝不眠,日漸消瘦。”
在一旁聽的雪梅墩:…緞君衡正經不過幾分鐘,又開始賣慘了,不過,雪梅墩沒有揭穿,緞君衡這幾日天天吃雞腿,一餐也沒少。
對于緞君衡賣慘的話,黑色十九一點也不信:….
“來,這封信拿去,三個時辰後依照信中指示而行。”緞君衡将信遞給黑色十九,又對雪梅墩道,“吾這幾日不在,有事等吾回來,十九也麻煩你照顧,不要讓他缺衣少食、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我知道了。”雪梅墩無語道,你還不如不說,沒看小十九的臉色又黑了一點。
魅生前來通報,說宙王使者來到。
“沒想到,比吾預料的還要早,讓他進來,”緞君衡道。
宙王使者手持王令,道,“報,王有旨,召緞城主入城面聖,見令即行。”
“那便走吧。”
另一邊,随着槐破夢進入中陰界的驺山棋一,在蜃樓紅橋邊找不到槐破夢之魂,也在現任鬼掌綿妃的喚魂之術下,也尋不到槐破夢之魂,之後,綿妃指點驺山棋一,中陰界中有一處未知境地泥犁森獄可以尋魂,隻不過那一處危險重重,而且,她無通界令,前路也是困難異常。
為尋槐破夢,前路危險如何,驺山棋一不在乎,便請她告知如何前往。
綿妃見她執意如此,便告知她,泥犁森獄在絕境長城之外,同時,也告訴她,另一條前往絕境長城的非官方之途徑。
驺山棋一得知後,便向她請辭,獨自一人前往。
逍遙居,廂房。
雪梅墩查看槐破夢魂體狀況,槐破夢整個魂體都被蟲繭所包圍,她與裡面的補魂蠱聯系中得知,補魂蠱開始修補他魂體缺失的手臂,不過,他生前的身體應該受過超超超嚴重的内傷,導緻他的魂體暫時不穩,等他的手臂修補完,還要看看魂體其他方面是否還需要修補。
“小忘知,雖然你不想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死的,”雪梅墩陰恻恻地對着蟲繭一笑,“但,你别忘了小阿癡可是我送你的,你不想告訴我,它可是會告訴我。”
“等你醒過來,哼哼~”
修補中的槐破夢:求放過,求饒.jpg
于是,雪梅墩與阿癡小豬來了一場認認真真地座談會,阿癡小豬先是向雪梅墩義憤填膺地哼唧唧哼唧唧地告狀,說槐破夢的事情,什麼見色忘豬,什麼戀愛腦上頭,然後,還評價他不虧死玉辭心和劍之初的兒子,不過,最後阿癡小豬還傷心哭着靠着雪梅墩,說一定要治好槐破夢,破夢是它從小照顧大的孩子,落到這樣的地步,它不忍心。
聽完後,雪梅墩摸着阿癡小豬的頭,安慰阿癡小豬道,“放心,既然遇到我,是他的緣,會好的。”
“情之一字,最為熬人,”雪梅墩歎氣道,“雖然我不會太過為難她,但是,驺山棋一想找到小忘知,還是先吃些苦,”
阿癡小豬:吃啥苦?
“哼,小豬你以為她到中陰界就能順利找到這,别做夢了,”雪梅墩冷哼道,“蜃市紅橋到絕境長城這一段路也夠她喝一壺,更别說路上有紅潮這一大兇器。”
“對她,我不會出手助她,也不會害她,我隻會冷眼旁觀,有幾分能耐,就看她自己。”
阿癡小豬:明白,那她能夠到這呢?雪主人你咋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雪梅墩淡然道,“如果注定他們要在一起,那誰也分不開他們,不管生與死。”
“現在我們隻能靜觀,她是否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