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墩原本打算今日回國相府,但突然間,她感到十分困頓,不尋常的睡意上頭,心想怎麼回事,想保持清醒,卻又無法抗拒,于是,她無法,隻能讓五毒在身旁護法,而,她隻能依樹而眠,一探究竟為何。
然而,這一覺,她一睡就是幾日,醒來時,雪梅墩還有些身在夢中之感,心中略感惆怅,呢喃道,“阿難啊!這,真是一場糾結的孽緣。”
離雪梅墩最近的聖蠍聽到她說的話,一時好奇,問道,“主人,你夢到誰了?還有阿難是誰?”
“一個因意外而出生的孩子,身世迷離,一言難盡,”雪梅墩感歎道,“無論是他還是…唉,都很一言難盡,隻盼将來,如果我能來得及,隻是…”
想起那個人決絕的樣子,雪梅墩也是無力,但也能理解,隻能說,世事無常,天道這個狗東西。
“主人,”x6,“不要憂心了,會來得及啦,還有我們。”
雪梅墩看着他們擔憂的神色,道,“無事,我隻是一時感歎,身處空間不同,我也是觸不能及,隻希望阿難不要太過執着于他才好。”
“我現在也隻能顧好當下。”
“回吧,我們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莫要讓他們擔心了。”
話一落,五毒回歸雪梅墩身上來,再度靜而不動,宛若飾物,來去一般,隻不過,她的心情因為夢中之事,有些失落。
每日在國相府門口徘徊等待她身影的侍從,一看到雪梅墩緩緩而來迤逦的身影,便忙跑進去通知國相大人。
千玉屑知悉後,便吩咐侍從,告知她,他在苑内,已備妥茶茗。
侍從得到命令後,便去那邊等候。
不過片刻,雪梅墩便緩緩而來,入座,道,“多謝了。”
“阿雪今日回來,為何眉間有些憂慮,不妨說給我聽聽,是否能為你解惑?”
千玉屑這次看到雪梅墩,便察覺她心中有所憂思,便有這一問,想着她是不是在外遇到了什麼困難,自己能否略盡綿力。
“無礙,隻是…”雪梅墩欲言又止,這事不好說,轉言道,“隻是見到一個孩子,讓我想起了自家孩兒。”
母子之情,天倫之情,這就他很難插手了,不過,千玉屑轉眼間想到了若葉家,可以試試。
“阿雪,你走之前交給淺羽的機關小豬的圖紙,他不日将要成功,屆時淺羽邀我們去若葉家做客,”千玉屑道,“你意下如何?”
“是嗎,”聽到這個消息,她頓時打起精神道,“那好,我正好也想看看若葉家的苦蠻花。”
聽到她同意,千玉屑又道,“那好,那時我再來通知阿雪。”
“不過,我看你精神不濟,不如,先去修整一番。”
“失禮了。”
于是,雪梅墩便回房休息,而,千玉屑發飛信告知若葉淺羽消息。
次日,若葉淺羽便登門拜訪,速度之快,讓千玉屑有些瞠目,這家夥要不是昨日怕打擾阿雪休息,隻怕他接到信了就要直接趕來吧。
“淺羽,你慢點,隻怕阿雪還在休息,勿要打擾她,先到院中飲茶吧!”千玉屑拉着若葉淺羽道,“等侍女通知,你再去。”
“好吧,”若葉淺羽想着,自己來的時機也不對,昨日她剛回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自己一聽到她回來,真是歡喜過頭了。
雪梅墩沉睡時,似夢非夢之際,隻見一顆高高的樹出現在夢境,樹葉在瑩瑩發光,溫柔而靜谧,但,雪梅墩卻感受到樹之悲傷,盈盈的光芒從樹葉中落下,猶如在泣淚。
她看到這宛如雪花般一觸即無的光芒,望着樹,問道,“你在悲傷着什麼?”
樹搖晃着枝丫,一片帶着銀光的樹葉從上面落下,雪梅墩接下這片樹葉,而後,她便在這片樹葉中看到一對雙胞胎從樹中誕生,長大,姐姐從小女扮男裝成為王,而妹妹成為祭祀,兩人皆因生存的環境不得自由。
一片看完,另一片樹葉又落下,一片接着一片,雪梅墩從這些樹葉中,看到不少人的記錄,但是,最多還是那對雙胞胎。
“看了這麼多,你的目的為何?”雪梅墩對着樹問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吾之夢境,是有何求?”
瞬間,整棵樹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慢慢地縮小,再次出現在雪梅墩眼前的是,一身華貴的銀色長袍,上面鑲嵌着棱狀的水晶,顯得高雅非常,金色長發與樹葉編織在一起,束于身後,讓人覺得柔美異常。
她與樹葉影像中的雙胞胎十分相似,隻是,她的眼睛莫名帶着哀傷。
見到雪梅墩,她直接跪在地上,淚水盈盈,哀求道,“請陰主,救救我的女兒們。”
“嗯?”雪梅墩問道,“雖然你的女兒不自由,但應無性命之虞,吾不解?還有會出現在吾夢境之中?”
玉槐樹見她沒有拒絕,便知有可能,于是,她道,“陰主,詳情請聽我說。”
雪梅墩聽她這麼說,竟與時間有關,而且,玉槐樹提出了一個她都無法拒絕的交易,毫無怨氣的樹之精華,樹之心。
樹之心,竟然沒想到是這個,想來是陵光君指點她,雪梅墩思索着以魂體前往玉槐樹所在的異境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