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雪枝說:“被易容借用身份的那個護士叫做渡邊春奈,沒錯吧。”
“她怎麼了嘛?”
在這種關鍵時刻提起一個毫無關系的人,水無憐奈隻覺得霜月雪枝是走投無路了,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水無憐奈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果然新人隻是新人,稍微吓唬一下就自亂陣腳。
隻要能證明霜月雪枝的确是叛徒,她肯定能距離組織的核心更近一步。畢竟隻要成功就可以把琴酒拉下水,降低琴酒在組織内的威信。
這是霜月雪枝為自己洗脫嫌疑的方法一。其實不一定要是渡邊春奈,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站在這個位置上,因為他們的主要目的隻是為了吸引基爾的注意力,讓她信任霜月雪枝接下來的話。
“她有問題。”
這個方法核心觀點就是找别人背下紙條消失的黑鍋。
當然霜月雪枝也不會真讓渡邊春奈背黑鍋出事,之後還要操作,讓渡邊春奈能全須全尾的離開。
她雖然不信任渡邊春奈,但也不會故意讓渡邊春奈去死。
基爾:“所以你認為是她拿走了紙團。”
霜月雪枝:“或許吧,反正與我無關。”
“你覺得你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就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嗎?”
啊失敗了。
霜月雪枝平靜道:“我都跟你說了與我無關,為什麼你還要誣陷我,基爾。”
一點也不像是被扣上背叛組織高帽的人。
“你有證據是我做的嗎?”
基爾:“你也沒有證據不是你做的吧。”
“那麼你是要跟琴酒說嗎?”霜月雪枝的聲音裡還透着笑意,“跟他說我是個叛徒。”
水無憐奈皺起眉:“你這麼有恃無恐,是認為我不會說,還是認為琴酒不會信?”
水無憐奈不禁心生困惑。霜月雪枝的反應太奇怪了,她太過冷靜了。誠然,在組織内冒失魯莽的人都活不久,可新人,尤其是被逼到極限的新人,怎麼可能還這麼從容。
水無憐奈之前并未接觸過霜月雪枝,跟霜月雪枝聯絡的一直都是琴酒或者是伏特加。她隐約聽說過傳言,據說霜月雪枝被琴酒看好。
被琴酒看好的新人。
或許今天還應該面談的。但是……
除了組織的工作以及卧底的工作外,水無憐奈還兼職電視台的主持人,而她今天恰好有錄制工作,而霜月雪枝所在的醫院距離她工作的電視台相差甚遠,趁休息的時間往返根本做不到。
至于讓霜月雪枝到她工作的場合這邊來也不行,她還沒有出院,長時間離開病房會引起醫生的注意,如果醫生給那個叫做松田陣平的刑警打報告,很難說對方不會查到她頭上來。
而琴酒那邊又催得急。讓水無憐奈今天之内必須給他一個答複,所以面談的想法隻得作罷。
詢問霜月雪枝這件事應該是由琴酒負責的。但是在第一張紙上提到的日期的第二天,琴酒就臨時有任務離開了日本。
“啊,我是認為你不會說的。”
忽然從手機裡傳出了霜月雪枝的聲音。
“畢竟基爾你也不想讓别人知道你還有個弟弟這件事吧。”
系統終于忍不住了:【請這位日○網友收收味。】
水無憐奈内心受到的震顫不亞于十級地震。但她在組織内卧底了數年,經曆了重重事情,早就鍛煉出了堅毅的内心。所以她失語了數秒,便找回了狀态。
隻是她拿着手機的手仍在微不可查的顫抖着。
“你是走投無路所以要給别人開始潑髒水了嗎?霜月,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霜月雪枝笑出了聲。
系統覺得這個樣子的霜月雪枝格外的反派。
“是嗎?”
她意念一動,隻有她能看到的虛拟屏上一張照片一晃而過,被發送到水無憐奈的手機裡。
水無憐奈聽到手機響了一聲,她原先沒在意,以為隻是其他人發給她的郵件,但直到聽到霜月雪枝說:“你不看看手機嗎?”
水無憐奈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看到了霜月雪枝發過來的照片,照片裡赫然是她的弟弟本堂瑛祐。照片的角度顯然是偷拍。照片内天色微黯,一道像是一線天的雲朵浮在空中。
水無憐奈像是感應到什麼擡起頭,她的視線穿透電視台的玻璃牆,看到昏黃的天空。天空中漂浮着同樣的雲朵。
難道說霜月雪枝現在就在本堂瑛祐身邊嗎?
這個時候電話裡又傳出了霜月雪枝的聲音。聲音溫柔穩定,甚至有些許文質彬彬,卻讓水無憐奈遍體生寒:“我無意為難你以及令弟,隻希望你也不要再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