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江擴在銀行為黎念的治病錢發愁。
經濟現在入不敷出,盡管自己簽約替黎念當了作家,銀行卡裡的錢還是一天比一天少。
加上黎念現在戶籍還在美國,不在香港,也沒辦法拿到香港政府的救助。
一個鐘過去。
當江擴在銀行外面來回踱步,糾結要跟誰借錢的時候。黎念已經鬼迷心竅被Alex拉進台球室的衛生間激烈親吻。
Alex帶着古龍香水味的身體湊過來的時候,黎念想要反抗的力氣都沒了,任由Alex肆意啃咬他的雙唇。
激烈間黎念還存着一絲理智。
“香水,味道。”黎念皺着眉吞吞吐吐道。
Alex閉眼從兜裡掏出一瓶用過的古龍香水,放進黎念兜裡。
“什麼?”黎念縮回一隻手往兜裡探。
“古龍香水,”Alex抓住黎念的手,“以後你噴這個,你男朋友就不說什麼了。”
“不行,不行。”黎念哽咽着推脫。
Alex趁這時抓住黎念的把柄。
黎念瞬間連一絲殘存的理智都破碎至盡。
江擴買來黎念最喜歡的牛腩回家,扔進盆裡用清水清洗的時候,天色已晚。
黎念才攥着Alex寫了地址的紙條,滿臉淚痕從台球室沖出來。
回家路上,黎念摸出古龍香水,全身上下噴了個遍。
噴完緊緊攥着香水,良久偷偷開了叮叮車的車窗。
想扔下這瓶罪惡香水的心苦苦掙紮,直到下一個站人群湧上來,黎念才把古龍香水收回。
他隻覺得自己要瘋了。
一個是給他花錢治病的陌生男朋友,一個是會調酒吻技一流的理想型。
算了,不選了。沉淪吧失憶的少年。
江擴做完一桌飯菜,站到窗邊點了根煙,撥通江收的電話。
江收剛從老巢出來,拿起手機接聽。
“喂?”江收語氣帶着心虛。
“江收,能不能借我點錢?”江擴歎氣,“我給黎念看病的錢不夠了,等他好了,我回去寫詞賺回來還你。”
江收愣了幾秒,腦裡盤旋的是剛剛大哥榮計劃拆散兩人的場景。
“哥,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倆就算了吧,”江收支支吾吾說,“我是看你也實在太累了。”
“你什麼意思?”江擴怒火中燒,“要我放棄?”
“不是,我是說,沒必要花這麼多錢,他自己會好起來的。”江收擡頭點了根煙。已經好久沒抽了,竟然有些頭暈。
“不借直說,不用找理由,也沒必要讓我放棄他,我做不到。”江擴語氣冷冽。
“我借,我怎麼不借。”江收急了,“你說個數。”
“五十個W。”江擴扶額,唇色有些難看。
“我打過去。”江收說。
“寫欠條。”江擴說。
“寫啥欠條,都是一家人。”江收幹笑。
“我剛沒别的意思哥,我就是怕你再繼續下去,傷害會很深。”江收偷偷看了江廣榮亮着的房子。
“我不怕傷害,我隻要他好。”江擴毅然挂了電話。
黎念在電梯對着鏡子檢查頸部和其他地方,除了頭發有點亂,其他的沒什麼破綻。
特意不讓Alex對脖子種草莓的。
開了門,一股撲鼻的牛腩香味席面而來,與他身上的廉價香水味猛烈沖撞。
“回來了?”江擴收回手機,臉色還有點難看,“吃飯吧。”
大福沖黎念嘤嘤叫了幾聲,黎念沒有理會,垂着頭坐在窄小的飯桌旁。
“去哪了?”江擴問。
一句簡單的問候對黎念來說就是質問,黎念吓得筷子掉地上。
“打桌球。”黎念稍作鎮定,撿起筷子回答道。
剛剛Alex教他幾種犯罪心理學中的撒謊技術,現在終于派上用場了。
“哦,”江擴端來最後一道清湯牛腩,“試試,你不是喜歡牛腩嗎?”
“是。”黎念抽了張紙巾擦筷子。
“扔了,”江擴皺眉,“髒了就洗,還留着幹嘛?”
黎念就讨厭江擴命令人的語氣和控制的勁兒。潔癖。
“就不扔,浪費。”黎念專登用擦完的筷子夾了一塊牛腩放進嘴裡。
江擴從進門起便聞到淡淡的香水味。
這香水味很熟悉,跟那天黎念頸部出現陌生吻痕時的古龍香水味道分毫不差。
“你身上的香水味。”江擴凝視黎念垂着的睫毛。
“怎麼了?”黎念挑眉。
“很難聞。”江擴沒有揭穿。
“總好聞過你身上的臭油煙味。”黎念毫不留情的挖苦,完全沒考慮嘴裡香氣四溢的食物從何來。
江擴抛下筷子,心涼了半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