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帶給許鳴鶴的經驗和感悟,可以概括為:沒有保密協議約束的情況下,人的八卦心态會催生出什麼結果。
看到那些關于他的讨論和爆料,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許鳴鶴内心都平靜無波。隻有當偷拍的照片被放出時,才稍稍亂了一拍,看到畫面中隻有自己一個人,才又恢複平靜。雖然當時樸成訓戴了口罩,雖然被拍到臉也沒什麼大事——他在梨泰院被拍到的隊友都沒事呢,但還是沒被拍到的好。
到了這一步,許鳴鶴也該做出一點反應了,他私下聯系了合作的實驗室:雖然沒有讓你們簽保密協議,但是偷拍還放出來是不是不太好?我沒有追究的意思,可是如果做得再過分的話,合作恐怕會不太愉快。
整個交流的過程即使有人全程錄像再放出去,許鳴鶴也沒有什麼值得被譴責的問題。内部警告這種強度,足以抑制這些學生的關種心态與八卦熱情了。
警告完接活的學生們爆料要适可而止,許鳴鶴轉頭就去和KQ商量“KQ要不要繼續放點料”的事了。
許鳴鶴:師弟要今年出道嗎,不是今年的話就别急,我問了一下做項目的實驗室,他們的東西再完善一下投會議,明年上半年結果就出來了。到時候被自然而然地“發現”不好嗎?
KQ被說服了,轉而聊下一個話題:有個遊戲公司找我們談合作。
剛說完多和做開發的對接沒壞處你就開始對接了?許鳴鶴腹诽,面上仍舊平和鎮定:“ateez的音遊仍在運營,是有其他領域可以開發嗎?”娛樂公司把有版權的曲子用在音遊裡司空見慣了,難道KQ是又想到了什麼用遊戲割韭菜的方法?
KQ的工作人員:“不是,有個……魂系遊戲公司,想用《phony》當主題曲。”
許鳴鶴:……回想一下最近幹的事,校慶上唱了《phony》,直播裡玩了《艾爾登法環》,另外折騰出一堆消息,社會版沒上,論壇和社交媒體上的存在感一直不低。有遊戲公司的人注意到他很合理,具體是怎麼注意到的,不用深究。
KQ的工作人員:“還說可以給你拍個主題曲MV。”
許鳴鶴:“……遊戲叫什麼名字。”
對于把歌用作遊戲主題曲,許鳴鶴有興趣,不算很強烈,稍稍跨界拍個MV亦然。idol隻要公司夠給力或者要求夠低,在影視、配音乃至遊戲的領域淺淺涉足也不是特别難。要是平常,許鳴鶴會評估一下他需要付出什麼,得到的東西又是否值得他的付出。
但他為了讓自己兼顧接地氣與特立獨行,給自己整了個魂系遊戲愛好者的人設,被魂遊制作公司找上門來,表現得太冷淡就崩人設了。
“哪個公司?”許鳴鶴十分符合人設地問。
“neowiz的round 8工作室。”
韓國公司,不出意外是韓國第一款魂類遊戲。
壓在許鳴鶴肩頭的“人設”更重了幾分。要是真是個此類遊戲愛好者,國産的第一款魂遊,不宣傳也就算了,别人上門邀請也拒絕的話,多少有點奇怪。
但他還有事情要确認。
“neowiz?《DJ MAX》的歌曲版權不在他們那邊嗎,沒有考慮過直接用?”《DJ MAX》是老牌音遊,有不少版權在遊戲公司。
KQ的老員工對于許鳴鶴的靠譜接受能力良好,新來的職員聽到這話,不由得悄悄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覺得你的歌很合适。”
“合适的主題曲也許會起到一些正向的作用,”在說套話的時候,許鳴鶴已經想到了如果接這個活的話應該從哪個角度解釋,于私,個人情懷,于公,和遊戲方面合作不全是雞肋,像唱《英雄聯盟》主題曲可是衆所周知的好資源,有小衆遊戲上門邀請合作的時候順水推舟刷刷存在感也不奇怪,“他們相中的是哪首歌?”
“《phony》,問你有沒有完整的英文版歌詞。”
phony,僞造的,虛假的,假貨,赝品。
找許鳴鶴的遊戲工作室制作的遊戲:《匹諾曹的謊言》。梗取材自《木偶奇遇記》,主題為:人偶變成人。
許鳴鶴受邀前往遊戲工作室,喝了杯下午茶,看了試玩demo,确認了已有的場景美術和配樂風格。
“《phony》隻需要英文版和鋼琴伴奏嗎?”
對方在驚訝中做了幾秒心理建設:“還要一版降速的,用作酒店放的唱片,一種收集品,原速度的結合戰鬥片段做宣傳視頻。”
“收集品,不是主線任務獎勵?抱歉,我跑題了,”許鳴鶴說,“《木偶奇遇記》的作者是意大利人,但我看美術風格用了很多法國元素,是‘美好時代’嗎?”
“是的,‘美好時代’朋克,很多人分不清它和維多利亞時代,蒸汽朋克,”許鳴鶴輕飄飄的一句話,合作者的好感度便肉眼可見地漲了上去,“宣傳片出來的時候玩家都說它像《血源詛咒》,起了個别稱叫‘木源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