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舞台本來就更好看，”金弘中理所當然地回到，“要我把rap說得更好，我壓力還大一點。”

許鳴鶴：“那啟航吧，captain。”

兩人相視一笑。

這個拼盤不長，每個組合的演出時間都控制在十分鐘以内，ateez有兩首歌的時間，他們的選曲是kingdom版本的《wonderland》和他們打開歐美市場的功臣《say my name》與《hala hala》的雙拼。

在許鳴鶴眼裡，原版軍樂元素濃重的《wonderland》也不錯，但顯然是采樣了《自新大陸》，舞台編排宛如音樂劇的《kingdom》改編版知名度更高也更受粉絲歡迎，ateez重開巡演以來表演的一直是後者，而那兩首早期歌曲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駕輕就熟，半首半首的表演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後效果很好，無論是台上的視聽，還是台下的反應，非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也隻是kingdom版本《wonderland》的轉場擔當樸星化在德國版舞台入鄉随俗了，改轉槍轟海怪為揮動手半劍時沒收住力，劍尖砸到了台面上。

“我就說那個道具太沉了，”許鳴鶴下台後說，“真的手半劍都沒有那麼沉。”

小插曲，不要緊，沒脫手飛出去就不算事。許鳴鶴在換衣服的時候随口說了幾句，便趕去為合作舞台做準備了。

在五月末的合作舞台上唱未發表自作曲，最好的選擇自然是《end of spring》。

四個人擠在舞台前方的菱形延展台上，許鳴鶴的吉他直接開啟了這個特别舞台。

“一個迷人的春夜，

一個人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

你看起來如此耀眼，

我幾乎失去視力。

……”

合作舞台表演的時候，法蘭克福還是傍晚，但韓國早已入夜了，被大數據推送了現場視頻的文炯書擡頭看了眼皎潔的月亮，又深深地望着屏幕裡抱着吉他、意氣飛揚的許鳴鶴，終于做好心理建設，點擊了播放，繼續聽台上的人用英文唱——

李始娟：“一年四季——”

許鳴鶴：“我的眼中隻有你。”

李始娟：“在天堂時光倒流——”

許鳴鶴：“保持激情盡情放縱。”

樸綜星：“和你在一起的時光轉瞬即逝，粉色花朵全部凋零，可你依然停留在這個季節。”

一段平緩如甯靜春夜，除了歌聲以外隻有輕柔的鼓點和許鳴鶴手下的吉他和弦的過渡之後，許鳴鶴提高了音量：

“所有歡笑的日子，所有悲傷的淚水，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充滿了奇迹。

美麗時節一天天遠去，

春天結束了。“

絢麗多彩的春天，充滿了奇迹的春天，一切都那麼美好，隻是除了快要結束這一點。

許鳴鶴明亮的聲音裡是真誠的贊頌，帶着人一同穿過冰雪迎接生命的萌發，穿過花香，鳥鳴，蝴蝶飛舞，穿過春日溫暖的陽光，輕柔的微風，如絲的細雨。

當聽到許鳴鶴唱着“微風吹拂我們翺翔天際，雖然一切都已枯萎，但還有一朵花盛放”時，心中因為自己的預感成真，而萌生出了一種複雜難言的感受。但當許鳴鶴又長期“所有歡笑的日子，所有悲傷的淚水”時，他的心又緩緩地落了下去。

中間的器樂演奏很歡快，畢竟春天的離去實在不是什麼值得人要死要活的事，前面還有更加生機盎然的夏天在。

但夏天再好，也不是春天，春天已經結束了。

文炯書聽着許鳴鶴在這歡快的伴奏中唱“petals are falling，the season is changing”，想。

花瓣飄落，季節變換，這一切都會周而複始的循環，但是即将送走的是屬于你與我的唯一的春天。

視頻之中，樂器的伴奏停下，這段屬于bridge的時間，隻有許鳴鶴的聲音在回蕩：

“春天過去後，你已不在這裡，

盡管我再一次呼喊你的名字。

美麗時節一天天遠去，

春天結束了。”

他的歌聲并不痛苦，隻是送别美麗的時節，隻是告别的對象是太濃郁的幸福，才讓告别染上了哀傷的苦澀。

恍惚之間，文炯書仿佛又聞到了一年前那個夏天，《kingdom》的後台，許鳴鶴悄聲對他講《end of spring》的韓語版與英文版是身上恬淡的苦橙花香氣和玫瑰的回味，想起他錄制完節目坐車回宿舍的時候……當時他在回味什麼？

most beautiful days of the year faded one after another

spring is all over

美麗時節一天天遠去，

春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