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堅硬、外表有顆粒感的糖球塞到崔傘的口中,再推上下巴:“不準掉出來,也不準嗆到自己。另外,你剛才在想什麼?”
崔傘肩膀一抽,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被許鳴鶴的話給刺激到、又要憋住以免真的嗆到自己給憋的。
許鳴鶴見好就收,用酒店的毛巾蒙住崔傘的眼睛,在腦後打了個松垮的結。
“我開始了。”他打開沐浴噴頭,在崔傘的耳邊輕聲說。
後來,崔傘在一片溫暖的空茫中看着酒店的天花闆,偏過頭,許鳴鶴坐在他的身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我隻是用手,發生了一些表皮之間的接觸,你就這樣了,還想來點刺激的,嗯?”偷偷作弊的許鳴鶴面不改色地反打一耙。
如此迅速地在許鳴鶴的溫度與香氣之下潰不成軍,崔傘難免有些羞憤,但從表現上看,他顯然是更沉迷也更快樂的那個,隻好勉強在嘴上找回點場子:“哥不會是技術太好,自給自足,才沒有找别人的需要吧。”
“手是男人最好的朋友——對你來說可能是我的手,”許鳴鶴開了一個在外面說帶點顔色,在私下裡卻算得上清湯寡水,上《魔女狩獵》(韓國知名19禁節目)都會被嫌棄無聊的笑話,“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有人向你一樣隻是為了安全的快樂,我也很樂意一起。”
“哥以為我隻是為了安全的快樂嗎?”
“你還想要什麼。”許鳴鶴平靜而真誠地問。
崔傘語塞。
“現在這樣不好嗎?”許鳴鶴接着說。
沒有定義,沒有承諾,隻有私下的默契,帶來雙方的快樂。如果心意有變化,也可以毫無負擔地随時結束。
“這樣很好。”崔傘喃喃道。
他也沒怎麼想嚴肅而長遠的事情,隻是直覺、貪欲和執行力都算強烈,在被許鳴鶴所吸引後,一旦察覺到合适的時機,就及時沿着最安全的道路沖向了未知之中。現在他也得到了想要的刺激和快樂。
還有溫情。崔傘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薰衣草味道,身體的疲倦和精神的輕松讓他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混沌之中,卻又仿佛能在冥冥中看到這混沌會在時間的洗練中凝固,化為記憶裡閃光的碎片。
他幸福地翻了個身,面向許鳴鶴所在的那一側。
“嘶——”被崔傘沿着慣性輪過來的一條腿砸在胫骨上的許鳴鶴,“你故意的是吧?”
他翻身跪立,把崔傘按得趴在床上,膝蓋壓着對方的大腿,俯下身:“你是不是覺得我會這樣做?”
湊在崔傘的耳邊說完這一句,許鳴鶴簌地轉身,直接下了床:“還有一種辦法——我到你床上睡。”
等等,那我現在是——
從“笑容在嘴角很難壓”到“笑容凝固在嘴角”,在到不知道該笑不該笑,最終化作了一句呼喚:“等等,哥,我錯了——”
許鳴鶴一覺醒來,進度條36%。
好事。
不過進度條不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許鳴鶴悠悠地想,如果是建立在不麻煩也不費力的基礎上的你情我願,他也不讨厭解鎖新的體驗。
隻是以前都是基于時下的身份水到渠成,如今同時撒網,花精力把握尺度要麻煩一點,不然有了信息素外挂,和某個合适的人選無所顧忌……
克制,克制。
許鳴鶴緊急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