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經不知道這件事的話會如何暫且不論,如果他知道了,勢必會很快做出決定。原因很簡單,《認識的哥哥》邀請了他出演。準确地說,《認識的哥哥》邀請了綜藝《大腦性感時代-問題的男人》幾位最有名的常駐嘉賓。在樸經馬上就要被判敗訴的當口,此舉無疑很夠意思,如果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就推拒,或者去了以後事情爆出來導緻節目沒法播出,都是很糟糕的情況。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正在努力地挖自己的黑曆史,肯定是自己先講出來,掌握主動權更好。
同樣的事情,從不同的角度講給人的感覺也會不一樣。“我不加入去欺負别人倒黴的就是我”這種情況雖然卑鄙,但相比那些主觀意識完全沒法洗的校園暴力還是有轉圜空間的。再結合時事,暗示因為音源囤積的事得罪了人,不僅有“人不是一成不變”這樣的潛台詞,在做過除了被誇幾句以及滿足心中一時意氣之外、對自己有害無利的事情之後,終于可以承認不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如此,不是缺乏勇氣,就是雞賊利己,這個心路曆程也讓道歉看起來更加真情實感。
從道歉文的角度講,樸經水平不錯。不求洗得一塵不染,而是在基于事實的那個最輕的罪名上,先自己把自己批判一番。就算當年的受害者站出來,在先入為主的作用下,造成的影響……
許鳴鶴不否認,他想看看。
這個世界線裡是樸經在有人指控前先道歉反省,輿論會因此産生什麼變化,可以觀察一番,作為新鮮的經驗。隊友道德有問題他還要在鏡頭前相親相愛說人家如何善良單純的情況又不是沒有,不是每個世界都能像在BigBang那樣,可以讓他明着來冷嘲熱諷,或者借“相愛相殺”來保持距離。
要是還有别的世界線是樸經的事到2021年校暴藝人被集中曝光的時候才被爆出來……
好吧,這麼去想做前隊友的時候對自己不錯,作為立場尴尬的同公司前輩的時候也還可以的一個人,是有那麼點小小的缺德。不過哪怕是在那時被錘死,純粹地自作自受,也比因為音源囤積得罪了人,才曝光了舊日醜聞要強上一些。正常世界線裡的情況有點像阻止性騷擾或者為受害者作證的人,旋即被“揭發”了酒駕的往事一樣,理論上講人是多面的好事壞事一碼歸一碼,實際上這種事留給人最深的教訓是如果自己的曆史不是幹淨到一塵不染就不要做得罪人的事,哪怕得罪人是為了做好事也不行。
多煩啊。
金圭旭還就這件事教育了ateez一頓,連做完手術回家休養的許鳴鶴都沒逃過他的視頻會議。大意為你們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胡亂出頭,真得罪了人讓人掘地三尺想挖黑料,沒有智能手機見證的學生時代的黑曆史都能翻出來,你們這群童年都是高清版的就更不用說了。
稍有些心虛的許鳴鶴:不知道金圭旭要是知道了我和AB6IX扯上關系的真實原因會做何感想……要不是有利可圖我真不會管閑事的。當年做block b成員被您放置play的時候紮過您那麼多次小人,現在我不還是好好地在給您打工,社會生活,主打的就是一個能屈能伸。
除了能屈能伸,還能唱能rap的許鳴鶴參與了《show me the money》的線上報名,并順利獲得通過。接着他就(看起來)沉迷hip-hop了,與ateez其他人的工作交集僅限于線上演唱會排練時會聚在一塊,八名隊友重排編舞,遵照醫囑目前還是拄拐且戴護具的許鳴鶴不能劇烈運動,隻去排練線上演唱會特供solo舞台。
另外就是,信息素發生器,重新上線。
“終于又能和哥在一起工作,更有力氣了呢。”
按照鄭友榮平時的畫風,這話完全可以理解為給許鳴鶴加油鼓勁。就是許鳴鶴會懷疑,這中間是不是有些許信息素的影響。
有也很正常,或者說那正是許鳴鶴的目的之一,平常的言行舉止為人處世能打九十分,加上信息素後給人九十九分的感受,即使他們後來可能自我懷疑是不是太喜歡許鳴鶴的氣味了一點,但想想抛開氣味許鳴鶴也是讨人喜歡的,那喜歡上氣味也不是很奇怪。嗅覺這個東西,正面感受和負面感受不容易混淆,但正面或者負面到什麼程度卻很容易受到個人情感的影響,不好量化分析。
許鳴鶴配合裡露出了酸得牙疼的表情:“現在有攝像機嗎。”
鄭友榮:“在平時習慣誇張的表達,不可以?”
“可以,很好。”許鳴鶴拍拍他的肩,笑着說。
不隻隊友,ateez的主要編舞團隊、伴舞團隊及舞蹈老師bbtrippin竟然也說了類似的話:“鳴鶴不在大家都緊張很多,肌肉都比以往更容易疼了。”
過去無可避免地受到過擴散出來的信息素熏陶的舞者的詭異直覺。
許鳴鶴轉移話題:“我知道重排舞蹈和臨時缺主唱都很辛苦,哥你這樣說出來我會更緊張的。”
bbtrippin:其實對于我們這種專業跳舞的人來說重排動線沒什麼,你們多回歸兩次也會習慣的,我們說的是……算了,缺主唱是什麼感覺我們确實不知道。
許鳴鶴就是這樣憑借自己的謹慎,和他人的認知局限,使用信息素而不着痕迹。
除了時隔多日重新與隊友和同事一起工作,這一次排練也意味着許鳴鶴與崔傘時隔多日又一次處在了同一個空間裡。
“至少今年結束之前,我不會回宿舍,我們也沒有多少在一個空間中尴尬的機會。”許鳴鶴對他說。
潛台詞是:所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