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鐘元:“你在叫我什麼?”
“鐘元哥。”
眼睛沒瞎腦子也沒壞的旁觀者們,理所應當地懷疑起了崔景瀚剛才那番話的真實性,但崔景瀚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中間的自相矛盾之處,安之若素的樣子讓人又不禁開始自我懷疑,猜想是不是領會錯了崔景瀚的意圖。
“藝人涉足别的領域,很少直接做農業的。”樸恩惠說。
崔景瀚十分自然地起身為酒杯将空的樸嘉熙斟了酒,轉過頭回答樸恩惠的話:“農業有一點門檻,我退圈早,先讀了幾年書。還有就是,它的利潤不算高。看起來門檻低利潤大的行業,在别的地方要有付出,高風險,還有很多精力在維持關系上,我是因為生病,活動了三年就停下了,兵役服的是公益,這樣的領域不适合我。”
知道“維持關系”的社交是怎麼一回事的娛樂圈人士們深表理解,身體不好的确要命,應酬的時候陪人喝酒都撐不住。
“積累了足夠本金之後可以像恩惠姐姐一樣收租金。”全慧彬說。藝人發展副業,最愛的是準入門檻低的餐飲,本錢再多一點就當建築主,買樓出租甚至搞倒賣。
“在做。”崔景瀚說。也許比樸恩惠賺得還多點,但沒必要說出來。
四個女人中間,比崔景瀚大了不到一歲的樸嘉熙話相對來說少一點,原因看起來和害羞沒什麼關系,因為在利用崔景瀚的臉一飽眼福這件事上,她算是整個婚禮上做得最光明正大的。大家都能理解,欣賞美的事物是人的本性,這桌隻有樸恩惠結了婚要稍微矜持一點但也沒少看,樸嘉熙有什麼顧慮的。
後來白鐘元正式地轉到了這邊:“怎麼樣,是不是有景瀚在,就看不到我了?”
他的調侃是可以圓過來的,蘇有珍在旁邊正準備來一句“我看到哥哥就可以”,然後便萬事大吉。不想還有人稍微有點不按常理出牌。
“不,白代表像太陽一樣耀眼。”樸嘉熙說。
白鐘元覺得樸嘉熙這話不知怎地有種崔景瀚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回應:“啊?我是太陽,那景瀚是什麼。”白鐘元和藹地笑着說。
樸嘉熙:“雲。”
“噢——”白鐘元笑着點了下頭,看崔景瀚眉頭微皺,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不由得更開心了,“沒錯。”
他迅速地理解了樸嘉熙的話,其他人雖然反應沒那麼快,聽到之後也或多或少明白了點什麼,除了崔景瀚,他的平靜之下還有些許茫然,沒有“無措”,有“不懂”。
“不想知道嗎?”白鐘元問他。
“想,不知道也可以,”崔景瀚回答,“直覺。”
就算沒聽懂,他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壞話,要不然樸嘉熙不會當着大家的面說。
可是為什麼又是打比方,用科技的力量學習語言的崔景瀚,最不喜歡的就是用意象打比方了,還是自己動腦不引用經典的那種。
“行吧,又是直覺。”崔景瀚用“直覺”來解釋他的判斷不是第一回了,但那些事的确有可能涉及一些不好開口的地方,白鐘元又沒有在這之中吃虧,他顯然不能說光明正大的搪塞還不如精心編個理由蒙他。
白鐘元走後崔景瀚沒有再提這件事,但在婚宴結束的時候,他主動提出了交換聯系方式。
一個小時後,kakao界面排在上方的一串新消息裡,來自樸嘉熙的“對不起,婚宴上說的話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困擾?是否需要我解釋?”,夾在一堆問好中,顯得十分顯眼。
崔景瀚回複:“我仍然很好奇,麻煩姐姐了。”
“文字?通話?”
“還是讓我請一杯咖啡?”
樸嘉熙發送了一個地址。
崔景瀚:“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