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不知道的節目組現場查詢:“NRG?快十四年了。”
崔景瀚:“嗯。”
“你比那個時期更帥氣。”
崔景瀚:“謝謝。”
“覺得idol活動的時期怎麼樣?”崔景瀚不知怎麼總顯得有點冷淡的反應,讓節目組忍不住提了更多問題。Tablo可以回去在棚裡補拍,崔景瀚總不好跟着飛一趟首爾,想問的問題都在濟州島見縫插針地問了。
“有很多好的瞬間,社會生活,也有些不好的時候,最後退出是因為生病,身體狀态無法支持,但後來發現,我做不了合格的idol,對于退出這件事,也不感到遺憾了。”
一代團的時代過去之後銷聲匿迹的又不止崔景瀚一個,他隻需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就可以了。節目組在得到了崔景瀚的确認之後也點到即止,他們做的不是一代團懷舊專題,重心不是Haru也要是Tablo。
為了讓重心不偏離主題太遠,《超人回來了》想打着“回顧Haru出生時的故事”的旗号,讓Tablo聊一聊過去。
“Haru剛出生時的樣子感覺像是在昨天一樣,一眨眼就這麼大了。”崔景瀚看着乖巧地坐在姜惠貞身邊的Haru,說。
Haru:有人在叫我?
至于為什麼崔景瀚能看到Haru剛出生時的樣子嘛……Tablo在事前錄制裡解釋了:“那時我們是鄰居,Haru出生時也多虧了他幫忙。”
節目組:……你不覺得這話有點奇怪?
“因為我不會開車。”Tablo解釋道。
而另一名姜惠貞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仍然感到非常無語:“沒有景瀚哥幫忙的話,我就要自己開車去醫院生孩子了。”
“帶着哥哥。”她補充道。
從節目組口中聽說了這件事的崔景瀚反應很平淡:“很近的,不到半小時。”甚至有點暗示Tablo和姜惠貞小題大做的感覺。
真實與綜藝節目裡的趣味橋段不同。但有件事首先是真的,崔景瀚和Tablo認識,首先因為他們是鄰居。Tablo在2009年的下半年與演員姜惠貞結婚,在這之後兩人共同生活。對門是流動資金要多少有多少,但還隻能把“過得不錯的中小企業主”這一層次的收入合理化的崔景瀚。
崔景瀚退圈的時候Tablo還沒入行,而且崔景瀚作為藝人活動時是标準的idol,Tablo則是hip-hop歌手——雖然綜藝節目上得多了點,那時idol圈與hip-hop圈隔得比較遠,就算同期活動也難有認識的契機。
鄰居出來進去難免會打照面,大城市裡鄰裡之情普遍單薄,但崔景瀚長了那樣一張臉,任誰都不能輕易忽略。Tablo和崔景瀚的活動時間不重合,他的合作夥伴、經紀公司woollim的代表李重烨卻是從93年就開始當經紀人的。“臉是這個水平的藝人都不多”,Tablo說,“年齡不大氣場卻那麼強,不大像是素人。”
彼時經營了六年woollim的李重烨正勒緊褲腰帶準備推出第一個idol組合。為了能多出一點勝算,他還邀請了之前已經約滿離開的epik high回來幫忙做宣傳。Tablo作為一個hip-hop藝術家有敏感與神經質的一面,難得的是他在“藝術家”這個群體裡算得上很通人情,woollim此前全是本質歌手,也就綜藝節目上得勤快也有過幾首人氣歌曲的Tablo認知度高些,李重烨不是對idol組合寄予了極大希望又實在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也不至于找到已經離開的epik high。
恰好mithra jin和DJ TUKUTZ過不了多久要服兵役,在離開了woollim以後開了hip-hop廠牌map the soul的Tablo随着運營的繼續也越來越感到在經營上的力不從心,種種因素影響之下,Tablo決定在合适的時機解散廠牌,與woollim簽一個短期合約,epik high在老東家發行成員入伍前的最後一張專輯,并給新團刷點曝光率,讓woollim的idol組合會以“Tablo培養的男團”的名義出道。在這之後mithra jin和DJ TUKUTZ去軍隊,因為是加拿大籍不用服役的Tablo再看着辦。
在這樣一個時期,李重烨第一時間産生的想法是:“年齡多大?”
“你是還想讓新男團多一個顔值擔當嗎,明洙已經不錯了,”Tablo哭笑不得地說,“長得很年輕,但是感覺不像十七八歲,别想了,看,這是照片。”
看到照片之後,李重烨認可了Tablo的說法,臉可以有童顔或老顔,那種隔着照片就能感受到的氛圍卻不是毛頭小子所能擁有的:“我問一下。”
首爾那麼大點地方要有秘密是很難的,無人知曉隻是因為紛雜的信息太多,沒人投入關注的話就會自然而然地被遺漏,水晶男孩的成員高志溶在退圈之後也是銷聲匿迹甚至讓殷志源在節目上發過尋人啟事,但真下心思打聽以後,他在哪個公司做什麼也不是找不到。何況Tablo自稱本名“李善雄”,與他那位帥氣的鄰居打招呼的時候,對方也給了自己的名字。
“就是那個崔景瀚,在NRG活動過三年的,”發現自己誤會大了的李重烨有點尴尬,“他是怎麼做到比年輕的時候還帥氣的,都三十歲了。”
不知道的時候不要緊,知道崔景瀚還算是前輩之後,Tablo還是要打個招呼,流程是該走一下的,這也是他為了認知度上電視節目得到的經驗。
“對不起,我的自我介紹應該更具體一點,”他說,“我是epik high的Tablo,2003年出道。”
“NRG崔景瀚,1997年出道,”崔景瀚平靜地說,“比你小一歲。”
Tablo覺得崔景瀚退圈退得比較徹底,應該不會在意娛樂圈的論資排輩,幹脆把話挑明,再走個形式,沒想到崔景瀚已經認出了自己,隻是從來沒有提起過。
崔景瀚看着Tablo,思考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我看過《pieces of you》。”
《pieces of you》是Tablo一年前出的書,散文集性質,雖然拿過暢銷榜榜首,在紙媒漸漸衰微的時代,是比不上epik high的歌認知度高的。崔景瀚說他看過《pieces of you》,比隻聽過《fan》之類歌曲的路人,還要高出一個層次。可為什麼他一點也感覺不到這種“特别”呢?
Tablo在想他該怎麼應付崔景瀚的不按常理出牌,再看崔景瀚,他想得好像更辛苦一點。
一個猜想出現在Tablo的腦海:“我能問個問題嗎?”
崔景瀚點頭。
“你是不是不太擅長和不熟的人說話?”俗稱“認生”。
崔景瀚沉默了片刻,輕輕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