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的提醒,山形隼人已經出現在了排球的落點處,他迅速擺好了接球的姿勢。他的反應速度和位置判斷都顯示出了他的專業素養和經驗。
然而,當排球落在他的手臂中央後,它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被控制住,而是瞬間彈射出去,直接滾向後排。在全場人震驚的目光下,這一分,穩穩地被散兵拿下。
這一刻,賽場上的氣氛達到了高潮,觀衆的歡呼聲、驚歎聲此起彼伏。
“這就是白鳥澤的實力啊,隻有身高沒有技術啊,不會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被拿下了吧。”
散兵反手抓着球,終于将視線放在了白鳥澤的隊員身上,他的語氣中帶着十足的嘲諷,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場上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在說什麼?”川西左一的怒火被瞬間點燃。
“當然是字面的意思。”散兵松開排球,任由它在球場上彈跳,他的話語中帶着輕蔑,“沒想到白鳥澤的學生成績也不太好。”
川西左一握緊了拳頭,看起來像是要沖進對方球場理論的樣子。
“川西。”
牛島若利的聲音響起,簡單而有力,立刻讓川西左一冷靜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被散兵激起的怒氣。
“鹫匠老師?”
佐藤健次郎焦急的目光投向了鹫匠鍛治,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指示或者安慰。鹫匠鍛治作為教練,他的态度和決策對隊伍的士氣和表現有着重要的影響。
鹫匠鍛治的眼神複雜,他的目光在散兵和牛島若利之間徘徊,似乎在權衡着什麼。他沒有直接回答佐藤健次郎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似乎與當前局勢不相關的話:“高中生的體力打完三場比賽剛剛好。”
這句話讓佐藤健次郎一愣,他的視線在散兵和他們的休息區之間遊離。作為二傳手,散兵在球場上的位置至關重要,而剛剛的兩分球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如果比賽一直保持這種高強度,散兵可能無法堅持到比賽結束,而弘前私立高中并沒有替補二傳能夠替代散兵的位置。
白鳥澤擁有豐富的大賽經驗和三年的訓練優勢,而這些都是對方所欠缺的。
場上的球員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散兵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高強度的比賽,因此他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慌張,而是有條不紊地守住自己的位置,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發球。
被散兵目光鎖定的天童覺,聳了聳肩,看來剛才散兵聽到他說的話了,他半開玩笑地提出了一個假設:“話說,散兵真的不考慮去跳高嗎?說不定成績會更好。”
空回頭看了一眼散兵的表情,雙手抱頭,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呐,散兵太熱愛排球了,沒有這個想法,我們不打他還不同意,偏要拉着我們打。”
說完抱頭的手更加用力,他已經感受到了散兵想要殺人目光了。
散兵瞪了眼空,接着閉眼,調整了下狀态,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然後睜開眼睛,擲球,起跳,動作一氣呵成。
“嘭!”排球與木闆的撞擊聲在球場内回蕩,
同樣的高度,同樣的力度,但這一次山形隼人并沒有接住,排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地闆上。
山形隼人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排球砸在底線上。這一球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他的反應速度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這一球的落點幾乎在底線上,看似即将出界,卻在最後一刻穩穩地停在了邊界線上。
這一球他們還沒有動就已經結束了。
散兵雙手感受着排球的紋路,靜靜地等待,發球的哨聲吹起,但下一刻,他就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白鳥澤請求了暫停。
鹫匠鍛治看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散兵,盡管不想給散兵任何休息的機會,但此刻也不得不暫停打斷他的狀态。
“你們都是從各個初中我挑選出來的。”白鳥澤衆人将鹫匠鍛治圍在中央,聽着他們指導,“你們的優勢我也不用再多說,下一球在前場時就要争取碰到球。”
“天童,雙臂張開到最大。”在最後時刻,鹫匠鍛治看了眼牛島若利,但囑咐的确是天童覺。
天童覺沒有遲疑地點點頭。
于此同時,另一邊。
散兵接過平谷和輝遞來的水,坐在座椅上,他看着自己因強力發球而變得通紅的手掌。
從散兵的視角來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擁有的是人類的身軀,而不是木偶。
空拍了下散兵的肩膀,将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白鳥澤還沒有轉變打法,繼續按照計劃行動。”教練隻在最開始說了一句,接着就沒有再說一句。
“哔——”暫停時間結束。
平谷和輝看着場上的球員,說不定輪不到自己,這局就結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