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看都塞不進去啊!”澤田綱吉看着明顯比書包大很多的樂器被拿出來,他平時偷偷塞一個遊戲機都費力。
病人活蹦亂跳的,你非常欣慰:“很有精神嘛!這時候還能吐槽?堅持住,跳一支舞就好了。”
澤田綱吉心頭升起不妙的感覺,然後就看見你做了一個摘下禮貌鞠躬的假動作,非常有愉悅地說:“一首《塔蘭台拉舞曲》送給你。”
相比吉他來說,更為清亮的音色從尤克裡裡的音孔流出,歡快音符萦繞着他,似乎凝結成了看不見的絲線,牽扯着他的手腳。
踢腿、擺手、旋轉、跳躍。
澤田綱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走路都能左腳絆右腳的靈敏度,還能夠做出這麼些高難度的動作。
雖然大庭廣衆下跳舞,reborn還舉着相機拍照,讓他羞憤至極。但澤田綱吉發現,自己手上的骷髅頭印記,真的在慢慢變淡!于是他跳得更加賣力了。
音樂忽然在最高點停下,澤田綱吉失去控制摔了個狗吃屎:“治療好了?”
“太難為情了,把塑料袋看成人,還特地跑上去打招呼。”
你不好意思地說:“我剛學三天,就學了這麼多,要不……把前面的再來一遍?”
澤田綱吉看着已經隻剩一絲光亮的夕陽,露出一個絕望的笑:“……不用了,來不及了吧。我其實對你……”
reborn對着拐角喊了一聲:“夏馬爾。”
追着漂亮妹妹溜了一天,一個都沒搭讪到,夏馬爾頹廢地走出來:“其實我覺得這小子還能再撐一會,剛才那首曲子雖然沒有徹底治愈,但好像延緩了發作的時間。”
reborn沒有說話,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夏馬爾立馬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鐵皮盒子,嘴裡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考驗彭格列十代目,倒黴的怎麼是我……”
“太難為情了,臨死前都沒有向喜歡的女孩子告白。”
骷髅印記的聲音随着三叉戟蚊子紮進澤田綱吉的皮膚裡,消散在初降的夜色中。徹底确定自己不會死後,他脫力地坐在地上。
“啧啧啧,真遜啊彭格列,愛就要大聲說出來!美麗的女孩,上次匆匆見了一面,還沒有正式地自我介紹,我是夏馬爾,能讓我親一下嗎?”
看到風不在,夏馬爾的色心又蠢蠢欲動了,厚着臉皮貼上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見過容貌出色的女性比你多的是,可顯少有像你這樣吸引人的。
“不可以哦。”你認真地拒絕道,他雖然嘴巴花花的,可眼裡沒有色心。
澤田綱吉正想爬起來拼命阻止,可夏馬爾隻是遺憾地搖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恐怕我會傷心到今夜無法安眠的。”
沒人不喜歡誇贊的話,你剛巧是個虛榮的人:“那是我的榮幸。”
澤田綱吉看着心悶,臨死前的一刹那,他認清了自己對你的情感。不是同學,不是朋友,你和獄寺、山本他們不一樣,他喜歡你。
以前他以為自己喜歡笹川京子,和學校裡大多數暗戀京子的男生一樣。因為她溫柔、善良、漂亮,美好得就像每個人心中女神的模樣。
可直到喜歡上你他才明白,他對笹川京子的喜歡,隻是一種憧憬,一種用來滿足幻想的喜歡。他仍舊會因為京子的溫柔以待而心裡暖暖的,可他不會想讓笹川京子的眼裡隻有他一個人。
這種占有欲和自私感,讓他确定他很喜歡你,即使你和他的理想型千差萬别。
夏馬爾說得對,他太遜了。他很嫉妒,嫉妒夏馬爾能夠這樣自然流利地向你表達自己的傾慕,而他始終都沒有開口……
“得到将死之人的告白,對于被愛慕的人也是一種負擔,克制本能這樣做,綱吉果然善良的要命。”
他聽見你這麼說。
你見過夜晚櫻花盛開的場景嗎?
掙破出黑夜的束縛,從一點開始蔓延,絢爛、華麗,以不可置否的姿态将自己的身形開在你眼裡的每一處。
喜歡的人比自己還有了解自己,沒有什麼比這更叫人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