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戰心驚地原路翻回自己的房間,一平和風似乎還在地下室。
小心翼翼地抹去了一切可能洩露秘密的痕迹,你自以為已經做到天衣無縫了。可是在吃完飯的時候,你總覺得風的眼神似乎已經看透了一切。
你對他回以一個微笑,心态很穩,一點也看不出心虛緊張的模樣。你一向奉行,沒有被抓到現行的事情,都不是你做的。
雖說風不會随意進出你的房間,可你還是将從桃巨會搜刮來的現金,一張一張分散地插在書中,這麼大筆的金錢來源可真不好解釋。
你估計了一下之後reborn賣出的桃巨會房産分成以及一些其他的物品折舊賣出的錢。假期去那不勒斯學習魯特琴的機票和住宿這下就湊齊了,就是不知道學費夠不夠。
這個問題你短期内是不會知道了,你計劃完美的假期學習生活,被風強勢打破,在你的聽力恢複完全之前,你不能去任何地方。
所以……他絕對是發現你偷偷跑出去了對吧?!你選擇裝無辜撒謊,風也選擇裝無辜來制裁你。
你也不敢直接問,隻能延續自己乖巧的人設,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養病。好說歹說,讓他放你去學校參加期末考試,才沒有被學校那些下了戰書的對手,以為是臨陣脫逃怕了他們。
結果當然是你令你滿意的,雖說不是年級第一,可也比那些個小團體裡面的成員成績都高。唯一幾個壓在你頭上的,其中就有獄寺隼人的名字。
你并不意外,在澤田家補習的時候,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時不時總會來串門。三個人裡,澤田綱吉和山本個位數的成績加起來翻個倍,也比不上獄寺隼人。
這家夥這麼好騙,頭腦卻意外的好。
他總是會在學習的時候帶上一副半框眼鏡,鏡片将他銳利兇狠的眼神遮上了一層濾鏡似的,總是暴躁的人突然儒雅秀氣起來,頗有高智美人的風格,巨大的反差感讓你十分驚奇。
“幹嘛?!”
對于他像躲瘟疫一樣遠離你,你很不爽地拽住他腰帶的尾巴。這家夥身上的配飾總是叮叮當當的一堆,腰帶也長的墜在後面,你一伸手就夠得到。
獄寺隼人像被拽住了真尾巴似的,動也不敢動,上半身向後仰着想要遠離你,可怕“尾巴”被拉疼了,又不敢離得太遠。
你怕一松手,朝你龇牙的壞狗狗就跑了,于是赤裸的腳掌踩住了他黑色的“尾巴”,黑白相映格外刺眼,你彎下身體慢慢靠近。
貓也好,狗也好,要讓動物親近你,最先需要讓他熟悉你的氣味。你一向喜歡苦澀又冷冽的甜香,疏離又親近,初見是如戀人般的親昵,可再看荊棘的圍牆擋在眼前,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你的指尖由下向上,在獄寺隼人高挺的鼻梁邊停留,劃過他包裹鏡片的半框,雙手一起扶着鏡框拿下。
驟然變化的視野讓他有一瞬的失神,沒有聚焦的眼珠,緊張地顫動了一下。
獄寺隼人條件反射抓住了你作亂的手腕,力氣很大,大拇指按在你的尺骨突出的那塊,攥得你骨頭酸疼。
“嘶——借你眼鏡帶一下,要這麼報複我?”
你用力掙脫開來,跑去鏡子前。最近對變裝有興趣,眼鏡是改變一個人氣質的重要配件,可惜這副不太适合你。戴上後丹鳳眼的含情脈脈被放大了無數倍,這麼顯眼可不适合僞裝。
獄寺隼人僵硬地坐在原地,垂下頭眼神落在地上,那裡隻有一截你剛才踩過的“尾巴”,黑色的皮革搭在瘦長的腳掌上,好想就這樣捆綁、纏……
“好看嗎?”你回過來問問眼鏡的主人。
獄寺隼人沒有反應過來,順應本心的快速說了一句好看。
“你說什麼?”你沒有看清,又問了一次。
獄寺隼人不耐地說:“不好看,你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幹什麼?!”
“不看你的口型,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地開始暴躁,“怎麼可能不好看,你說謊。”
你魅力可是有19,就算你長得真得不行,也會有人昧着良心将你吹上天,他居然還說你不好看,沒品。
獄寺隼人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說謊帶來的熱意讓他有些癢,同時也在試圖揮開使勁往他鼻子裡鑽的甜香。
太膩人了,他自己一向習慣用木質皮革風格的香水,你身上也有點木質香,可與他的氣息一融合,隻剩下無限甜味。
這樣看來,他大概是永遠看不到你的疏離與冷淡,唯有甜蜜的親近。謊言和把戲都是吸引人關注的手段,害怕寂寞的人經常會這樣做。
真是過于可愛的一個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