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昏迷也是假裝的?”
“也不全是……”森奈腼腆地摸了摸後腦,“剛開始确實因為靈力消耗過多暈倒了,不過你們打起來我就醒啦。”
“所以銀也是故意将你放在地上,露出破綻引他上鈎?”海燕很聰明,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脈絡。
“是的,我用白薔薇種子告訴他的。”
“雖然按照預想的發展了,但是真的很吓人……”日世裡看向森奈脖子上那道細小的傷口和幹涸的血迹,心中一陣後怕。
如果當時接到的命令是殺死森奈……那樣的話,日世裡覺得就算是市丸銀真的下手殺了自己,她也認命……
海燕并未體會到日世裡一閃而過的恐懼,揉了揉自己的刺猬頭,感歎道,“你們演的夠逼真的,連我都被騙了。”
“未必都是演的,”日世裡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壞笑,目光投向海燕的身後,“有些人是真的差點瘋了。”
順着她的目光,森奈看到了站在海燕身後,沉默不語的銀發少年。
對上那雙微愠的冰藍色雙眸,她一陣心虛,立即躲閃過少年的目光,視線投向他額間缺了一角的劉海,和額頭上還在滲着點點血珠的傷口。
“銀!你受傷了?!”這回輪到森奈皺眉了,急忙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想要上前查看。
誰想日世裡一腳踹開海燕,然後重重地推了一把她的後背。
森奈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市丸銀的懷中,驚得她趕緊往後退,意圖掩飾自己的慌亂和迅速升溫的臉頰,然而一隻手緊緊的拽住她的手臂,讓她躲避的意圖宣告失敗,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跳如鼓地看向面前的銀發少年。
少年緊緊擰着眉,定定地盯着森奈脖子上的傷口,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以後不許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
感受到市丸銀的手在輕微顫抖,森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銀,我沒事的,你額頭上的傷還在流血,讓我幫你處理下吧。”
銀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輕歎一聲,“我先處理下你脖子上的傷吧,這麼好看的脖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哦。”
“這兩人撒狗糧無節制啊,”日世裡嘿嘿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名為八卦的光,她是真心為森奈高興,看森奈的表現,應該是不會再深陷曾經懵懂的感情了。
“撒狗糧?什麼意思?”海燕不解。
“秃子經常看的話本裡寫的,像我們這樣的就叫單身狗,他們的這種行為叫撒狗糧,也叫虐狗。”
“你在說你自己是狗?”
“你才是狗!”日世裡氣得擡腳就是飛踹。
海燕捂着臉,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明明是你自己說得……”
就在日世裡準備再次擡腳時,一個聲音乍響。
“市丸銀!放開我妹妹!”
四人循聲望去,就見白哉暴跳如雷,手中的斬魄刀差點就要沖着市丸銀腦門削來。
在他身後齊刷刷地站了三位隊長,浦原,浮竹和平子。
“白哉,别沖動啊。”浮竹一把摁住白哉的手腕,眼睛卻直直看向市丸銀拉住森奈的手,眼神晦澀,難辨優喜。
“總隊長這次真是大手筆啊,一口氣派了三位隊長,”日世裡瞥了一眼浮竹,冷哼道,“連浮竹隊長都親自來了。”
浦原撓了撓腦袋,猶豫了幾秒,“其實總隊長隻派了我一人,其他兩位……”
“哎呀,今天天氣不錯。”平子插話打斷了浦原,然後又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浮竹則尴尬地幹笑了幾聲。
“市丸銀,還不放開我妹妹!”白哉才不管總隊長派了幾位隊長,甩開浮竹的手沖到市丸銀和森奈跟前,一把拉過森奈的手,将自家妹妹藏到身後。
說完又轉頭兇巴巴地瞪了一眼森奈,“和你說了離他遠一點,你又和他牽上手了!”
兇起來的白哉,讓森奈禁不住縮了縮脖子,害羞又心虛地想要轉移話題,“大哥,你怎麼來了,家主特訓提前結束了?”
白哉冷哼道,“大哥什麼大哥,我沒你這樣的大哥。”
“……”森奈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你還真沒我這樣的大哥……”
“哈哈。”
一旁的銀被這對兄妹逗笑了,一對細眼笑成了好看的月牙,看得森奈又是一陣失神。
阿銀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白哉不樂意了,這樣的笑聲在他看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當即就要始解千本櫻和市丸銀幹架。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日世裡,你快看傲嬌妹控大少爺要和我們隊的三席打起來了。”平子兩眼放光,拉着日世裡蹲到一塊石頭後,看樣子是不想被始解後的千本櫻誤傷。
留下浮竹和浦原,再加上海燕當起了拉架的老好人,左一句‘白哉冷靜些’,又一句‘千萬别内讧,萬一還有敵人躲藏在暗處’……
就在場面一度失控之際,一個男人的輕笑聲從不遠處的雪地裡傳來,讓在場所有人驚得汗毛直立。
是什麼樣的存在,能讓三位隊長都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