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瀞靈廷的警鈴大作,輪值的八番隊隊員報告,白道門遭遇來自流魂街魂魄的入侵。
一直陪着好友浮竹守在朽木家宅邸的京樂,聽聞這一消息,立刻起身前往白道門。
路上遇到前去捉拿入侵者的八番隊隊員時,這位性子散漫,熱衷于偷懶的八番隊隊長竟然破天荒的主動攬下工作。
“入侵者交給我去處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還是早點回去慶祝吧。”
在隊員們驚異的目光中,京樂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哼着小曲,瞬步趕向白道門。
八成是那個銀發小子找來了,他心中暗想。
如他所料,一身肅殺之氣的銀發少年,手握斬魄刀,站在白道門門外。
少年的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仿佛戴了一張面具,肆洩的靈壓讓京樂不禁心頭一震,暗歎道,“副隊長級别的靈壓啊,看來是小看他了,屍魂界多久沒遇到過這樣的天才了?”
“幸好今天是八番隊值守,不然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事。”京樂聳了聳肩膀,收起酒瓶。
兕丹坊的斧頭已經高高舉起,而那名少年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嘴角和眼睛彎成了駭人的弧度,他舉起斬魄刀,對準守衛兕丹坊。
“射殺他,神槍!”
京樂的瞳孔驟然猛縮,他迅速抽出腰間的花天狂骨,瞬步沖向兕丹坊。
花天狂骨的刀刃和神槍的刀尖相撞,強大的沖擊力讓這位八番隊隊長都禁不住倒退了兩步。
兕丹坊對京樂的出現有些錯愕,愣神了數秒後,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京樂隊長’。
“嗯,”京樂微微一笑,朝兕丹坊點了點頭,“兕丹坊,辛苦你了,先退下吧,這裡交給我。”
“京樂隊長,守護白道門是我的職責,怎能勞煩您動手。”
見兕丹坊有些猶豫,京樂壓了壓鬥笠,開口解釋道,“啊,沒事的,這位小友我認識,他沒有惡意,我來勸說他離開吧,大過年的,何必打打殺殺呢。”
兕丹坊思索了片刻後,收起雙斧,恭敬地退至一旁。
勸走了兕丹坊,京樂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銀發少年,少年收起噬人的神情,回望着他,微微睜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看起來精神不錯嘛。”京樂收起斬魄刀,慢悠悠地走向少年。
“森奈呢?”銀發少年擡起頭,皺着眉頭質問。
京樂瞟了一眼遠處的兕丹坊,确認兩人的談話不會傳到第三個人耳朵,随即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眼前這位銀發少年,身高僅到自己肩膀,從相貌看,約莫三百歲左右,但是氣勢卻不輸給任何一位副隊長。
京樂不禁暗暗感歎,這樣的天賦,恐怕連被譽為天才的白哉和森奈都比不上,看來瀞靈廷将要出現第三位天才了呢。
“森奈呢?”許久沒有獲得回應的少年,再次發問,說話的聲音較先前冷了幾分。
“喝一杯嗎?”京樂從腰間取下酒壇,在少年眼前晃了晃。
“不喝,”少年果斷拒絕,繼續追問,“森奈呢?”
“唔,你不問問是誰把你帶回客棧,幫你付了所有費用?”京樂故作受傷,“唉,我真的好傷心,做的好事當事人居然一點都不在意。”
少年不為所動,依舊固執地重複那句‘森奈呢’。
京樂撓了撓後腦,歎了口氣,無奈道,“她受傷了,正在接受治療……”
話還沒落音,銀發少年霎時紅了眼眶,作勢要往白道門沖。
“喂!你别沖動啊!”京樂急忙制止住他,“擅闖瀞靈廷是重罪,你想要以後都見不到她麼!”
聞言,少年終于停下動作,但是眼底愈演愈烈的猩紅,昭示着他并沒有冷靜。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她有事的,瀞靈廷有最好的醫療資源。”
少年眼中的猩紅稍稍退去,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情緒,“我要去找她。”
“抱歉,”京樂開口道,語氣中含着深深的歉意,“你不是死神,我不能放你進去。”
京樂作為隊長,不是沒有這個特權,但是他不想這麼做,森奈在家接受治療,他可以把少年帶入瀞靈廷,但他無法替朽木隊長決定,帶少年進入朽木家。
“是嗎?那不好意思了。”少年緩緩舉起刀,露出讓京樂瞬間頭皮發麻的笑。
眼看少年眼中再次泛起血紅色,京樂不得不釋放出自身的靈壓,來震住少年。
“你知道森奈是怎麼受傷的麼?”看着少年被自己的靈壓震懾得倒退了一步,京樂指了指胸口,“你應該知道,那個傷原本在哪。”
少年握刀的手慢慢垂下,臉上的陰狠笑容逐漸被悲傷替代,聲音幾近哽咽,“我知道……她對自己做了什麼……明明受傷的是我……為什麼會……”
少年話還未說完,就已經難受得說不出一個字。
“我也不知道,”京樂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如實說道,“我猜可能是她無意識狀态下使用了某種能力吧……所以說……”
京樂頓了頓,看向少年悲痛欲絕的臉。
“所以你千萬别沖動,她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要是因為擅闖瀞靈廷獲罪,她醒來後會多難過啊。”
少年不再說話,也不再有任何想要動武的舉動,隻是捂住胸口,微微拱起後背,似乎已經痛得直不起腰。
京樂伸手搭上少年的肩膀,在少年的後背拍了拍,以示鼓勵。
“七天後,真央靈術學院會開始招生,以你的能力考上應該是一件很輕松的事,隻要成為死神,你就随時可以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