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威脅與喝止都仿佛與她無關,她死死地緊盯着對方故作驚訝的神态,企圖從中找出答案。
但很顯然,一切都是徒勞。就好像她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被一雙眼牢牢注視着。
“是你嗎?”她抑着怒火,艱難地從梗塞的喉嚨裡擠出聲音,“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
無言的沉默似乎代替了他的回答,這一刻,她似乎才真正感受到浦原一行人所說的‘憤怒大過恐懼’到底是何感覺。
身體被大力地拖拽前行,但她始終注視着那個方向,迫切地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對方隻是無奈地搖頭歎氣,表面上看似是對她的掙紮表示不解,實際上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又好似冷漠地反問——即便是又如何呢?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無法挽回。
她又再次回到了一片漆黑中,隻不過,比起之前的地下監牢,這裡又多了一扇明窗,能讓外頭的光亮透過這點縫隙直接照耀進來。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齋藤空不能理解,她瘋狂地掙紮,焦灼地想要擺脫現下這種無力的局面,但都是徒勞。
思緒猶如一團雜亂的線頭,理不清到底哪裡才是整件事的開端,哪裡又是最後的結局?
她好似陷入了怪圈,一邊自我懷疑,一邊又借口逃避。
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從自我矛盾中慢慢脫離。
“白癡嗎?”一道熟悉的聲音自灰暗的陰影中傳出,“不愉快的,惱火的,傲慢的,全部砍死不就好了?”
‘她’手持太刀,甚至沒有刀鞘,光滑的墨色刀背随意地扛在肩頭,深紅的眼眸裡倒映着與‘她’相同的面容。
“惡心!這種敗家犬一樣的表情!”說完‘她’甚至嫌惡地後退數步,深怕染上什麼緻命性病毒一樣。“喂!說了别用和我一樣的臉擺出這幅嘴臉!砍了你!”
齋藤空:“……”
别強人所難好嗎?你的要求與讓鏡子裡的你作出不一樣的動作有什麼差别?
好似能讀懂齋藤空的内心般,‘她’壞笑着向前幾步,于齋藤空面前站定。
這種感覺,就好似鏡面裡的‘自己’活了過來,明明是一樣的五官發型,但給人的氛圍卻是天差地别。
“看!這不就做到了嗎?”
‘她’舉起左手中的太刀,又指了指一副白癡臉的齋藤空,“我有,你沒有。”
随後,刀鋒直指緊閉的大門,狂妄的笑道,“我能出去,你出不去!”
看着對方明顯亮起的雙眼,一改周身死氣沉沉的衰樣,‘她’一眼看穿,率先出擊,直接将齋藤空原本要說的話堵死。
“但是,我還不想出去!今天就先這樣吧!”
說完也不等對方是何表情,直接從齋藤空眼前消失地無影無蹤。
獨留齋藤空一人在這房間内崩潰呐喊,“我還什麼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