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現在,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這背後有多複錯綜複雜的陰謀,那人的目标到底是她還是說岡彌代那家夥?還是說,不僅僅隻是他們倆?
但是,目前這個結果肯定還不隻是他想要的,恐怕過後的裁決會上最終結果不是将她就地處決,就是終身監禁,如果她繼續什麼也不說的話。
但是,她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齋藤空扪心自問,當初破例幫助他們從屍魂界逃往現世,還暴露了她和五條的關系已經是極限。
難道,這次,她還要再為他們搭上自己的性命與自由嗎?
不,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她從不懷疑浦原那一群人之間的羁絆,但她不屬于其中。
所以,她會選擇——
……
“以上,就是當時所發生的一切。”齋藤空不卑不亢地站于最中心點,感受着來自上位形形色色的注視。
有鄙夷,有仇恨,有嘲諷,也有惡毒,即便是隔着簾子,齋藤空也能想象到那後面會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就算陳述事實,他們總能找到抹黑你的點且揪住不放。
果不其然,一陣威壓自後方傳出,針對性極強地壓在齋藤空肩頭,體内空空蕩蕩且重傷未愈的她直接一個踉跄,差點沒給跪下。
好在拼着最後一口氣硬是給她撐住了,要不然,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對着那群人下跪會是想要羞愧地自盡,還是幹脆把他們全砍了。
“齋藤空,有人舉報你在現世和浦原喜助一行逃犯有所接觸,難道說不是你們一起策劃了這場行動嗎?為的是繼續虛化的實驗!”
沉悶而又蒼老的聲音透過竹簾直擊她的耳膜,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沖上了腦門,千萬種反駁的說辭在她腦海裡交織構建,但她知道一切都是無用功。
一旦有了這層嫌疑,說再多都會被他們認為是狡辯。想到此,她不禁悶聲失笑。
“你的回答呢?六番隊十八席,齋藤空。”
充滿怒氣的聲音再次從後面傳出,身上的重壓也随之一沉,腦袋仿佛被重棍狠狠當頭一棒,視線也出現了點點黑斑。
她斂起臉上的笑意,僵着脖子緩慢轉動,将視線定格于剛才說話的那人,“有人舉報?那怎麼不說舉報那人和浦原一起合謀來陷害我呢?”
“胡說八道!”一聲斥責極快地打斷了她,“請你正面回答問題,你并沒有反問的權利。”
齋藤空放松地聳了聳肩,臉上依舊挂起淡淡的嘲笑,似乎對這短暫的插曲毫不在意。
“我并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虛化這個實驗到底是什麼。從始至終,我去現世的原因就是因為岡彌代楓的命令。”
“那你怎麼解釋,為什麼這一行人中偏偏隻有你一個存活下來?”聲音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聞言,她漸漸收起臉上殘存的笑意,被铐在身前的雙手無意識地捏緊,仿佛在忍耐着什麼。
随後,她聽到自己冷靜地聲音在這諾大的空間回響,“當時,不僅有虛,還有另一種比大虛還要強的怪物在襲擊,我們不得不分散開,等——”
“靈壓勘測結果顯示,那裡分明隻有你一個人靈壓殘留。”那道年輕的聲音再次大聲打斷了她,齋藤空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那人的怒火。
“況且,你身上的傷口分明就是斬魄刀砍傷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顯示你蓄意謀害其他死神的性命!”
铿锵有力的聲調仿佛最後的判決宣讀般,讓齋藤空百口難辯,她說不清身上的傷口,也道不明那處地方的靈壓。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形成了一個閉環,将她死死地按在‘殺人’這一帽子底下,但倘若她如實交代,這一切又似乎會給她扣下另一頂‘浦原同夥’的高帽。
橫豎都說不清,倒不如就此作罷。齋藤空突然沒由地閃過這一消極念頭,原本想要解釋的欲望逐步地淡了下來。
但這一沉默對他們來說卻是承認罪行的發言。霎時間,整個庭内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判決,似乎無論怎樣的死法,都難以抵消他們心頭的恨意。
在這一聲聲惡毒中,她似乎若有所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像這樣站在低處,耳邊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碎語。
然,這份熟悉很快就被人打斷,她冷冷地盯着驟然闖進來的一人,注視着他朝正中間的最高位走去,附在他耳邊彙報着什麼。
氛圍似乎,不一樣了……
齋藤空明顯感受到周身氛圍一變,原本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似乎變得更為怨恨起來,仿佛想要透過她的皮膚吮吸她的血肉一般。
“經五番隊隊長查證,齋藤空所言确為事實。在另一處發現了虛以及其他東西的痕迹。”
此話一出,不僅其他人愣住,就連齋藤空自己也呆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誰幫她作的僞證?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