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除了牢獄内的黴味外,自始至終都有一股強烈而不可忽視的味道從她身上傳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發生了何事。
“是你嗎?”齋藤空垂下眼于黑暗中自言自語,理所當然地沉默将房間浸滿。
她依舊不依不饒地質問着,就非常笃定會被聽到一樣,“你真的殺了他們嗎?”
顯而易見,整個房間内除了她再無他人,而她想要的答案也并沒有人能給出。
時間一點一滴地慢慢流逝,但在這陰暗的地牢裡,任何運動都似乎變得極為緩慢,不管是時間還是思想。
……
與此同時,現世——
“喂!我們真的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丢在那嗎?”日世裡氣急敗壞地跺腳洩憤,黃色的兩根沖天辮似乎被氣的翹更高了。
房間内擠滿了人,但卻沒人回答,原本寬敞明亮的小屋再擠入數人後,瞬間變得擁擠不堪。
得不到一絲回應的日世裡更加惱火,語氣愈發沖人,“該死!難道就因為她的身份,我們就見死不救?”
質問還在繼續,即便是離她最遠,平子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燒過來的怒火。
接着,領口便是一緊,脖子徹底被用力勒起,無奈之下,他隻好仰頭看向站在桌子上那個暴跳如雷的家夥。
“你說,秃子!你不是空醬空醬,叫的這麼惡心膩人,現在你的空醬出事了,你就撒手不管了?”看到他沉默地看向被砍傷的胳膊,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日世裡更是憑空冒出了一股子火。
“哈!你們——不會是因為剛才的事,所以才抽身不管的吧?”日世裡洩氣般的放下手裡的重物,扭頭将房間内沉默不答的衆人一一掃視,将他們口中的沉默理解為肯定。
“日世裡……”角落處戴眼鏡的女生不忍地出聲想要解釋,但被平子搶先一步打斷。
“這個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我們當時出手了,會給她造成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稍微動腦子想一下吧,笨蛋!”随手撫平被拉皺的衣角,目光再看到手臂上滲血的紗布後一頓。
“還有,誰會因為這點小傷就去懷疑當初拼命救下我們的人。”
但這一回答顯然沒有說服她,日世裡壓着嗓子沉聲繼續道,“這一點……我當然也知道……”
她垂着腦袋,炸起的發尾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緒般也變成垂頭喪氣的模樣,“但是,如果她回了屍魂界,又有誰能去救她?還不如……”
餘下的話她沒說盡,但她所想表達的意思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
“可是,照她的實力,完全不需要幫忙吧!”綠色短發的女生一臉天真地反駁道,
細長的指尖一一劃過每個人身上的傷口,最後停留在地上裹滿繃帶的木乃伊上。
“她都把拳西打得不能人道了,也不知道小拳西還能不能站起來。”
衆人,“……”
除了個别以外,所有人瞬間秒懂,不約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同一人,無聲地進行譴責。
而接受到所有目光洗禮的當事人則是淡定地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鏡,“白說的也不無道理。”
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一言難盡的衆人,“這話難道有什麼問題?”
“沒,沒有吧…”其他人紛紛搖頭表示,但内心卻不約而同地升起了同樣的感歎——
問題大了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