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一塵不變的無趣景色。
齋藤空看了許久許久,也還是沒能明白為什麼某那些人會燃燒自己,去守護這種虛僞的平靜。
更别說,身為六番隊的十八席,主要職責還是保護瀞靈廷内貴族的利益。
天知道齋藤空第一次聽說時,廢了多大的力才穩住扭曲的臉龐。
讓她去保護貴族的利益?那誰來保護她的利益?她的意外險、傷殘險、養老保險……誰來給?
齋藤空自诩不是一個惡毒的人,否則當時失事飛機上人數高達三百餘人,怎麼就她抽中這種特等簽投胎進了這種地方?
按理說,她是華國人,就算是死亡,也得地府開門來接她。而不是讓她稀裡糊塗地被穿得黑不溜秋、手持太刀,自稱是死神的男人給不明不白地送進了進來。
之後……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來着?
數百年的時光已經将記憶損耗得不剩多少了,但齋藤空還是深深将自己死前是華國人這一标簽記得格外清楚。
不是特立獨行,而是壓根融合不進去。
試問:怎麼讓一個來自現代獨立的都市靈魂去适應類似江戶時代的和式畫風?
每當回想起這一點時,齋藤空都會不由自主地放慢思緒,企圖讓這短暫的記憶再逐幀地镌刻進腦子裡。
所以當一顆淺色黃毛,中間撇着一大搓蟑螂須一樣的奇怪發型的死宅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時,她不由得一愣。
确定在自己記憶裡并沒有與之打過交道後,齋藤空再次将思緒放空,粉色的雙眸無神地盯着面前幹草似得黃毛和……他的黑眼圈。
黑眼圈真黑啊~這班上得,怕是一天都沒睡過好覺了吧!
齋藤空不由得在心裡發出感慨,也沒有在意對方忽然找上門來的意圖,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個……
“還好吧!我還是會睡那麼一兩個小時的!”聽到對方無意識地感歎後,男生屈指撓了撓自己微微發燙的左臉,頗為不好意思地替自己辯解道。
現在回想起當時夜一桑和平子桑各種扭曲的表情,想來他們果真是在憋笑。
十分鐘前:
莊嚴肅穆的大門再次發出沉沉的巨響,身披白色羽織地各番隊隊長陸續從門内走出,直到最後一個哭喪着臉、渾渾噩噩從裡面飄出後,巨門再次緊閉。
“怎,怎麼辦?夜一桑——隊長什麼的,我真的能當好嗎?”男生蒼白着臉,在枯黃沒打理的發型下顯得更加頹廢無力。
身前被叫做夜一的女子,紫色短發像貓一樣往外翹,古銅的膚色上點綴着金黃的瞳孔,眼裡盡是不滿。
“太不像話了,喜助!”厲聲斥責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黃色貓眼裡滿是狡黠,“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曆代隊長都是怎麼做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啊!還真是,要說最了解隊長們往事的話,果然還得是那人吧!”
來人操着一口的關西腔,留着奇怪的齊眉劉海,柔順飄逸的金色長發懶散地搭在白色羽織上,從浦原身後肯定道。
“平子隊長說的人是?”浦原頗為驚訝地回看道,十分詫異于他朝自己搭話的行為。
夜一與平子兩相對視,眼底同時閃過一絲不該有的默契,異口同聲地報出了同一個人的名字。
這,就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
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被耍了後,原本焦灼的内心似乎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他頗為好奇地打量着前面的這個女孩,粉色的雙馬尾乖巧地垂在身後,同樣粉色的眼睛虛虛地盯在半空,讓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是一個長相五官都很精緻的女孩,但不知為何,就是透露着一股死氣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就如老僧入定般占據院内一角,互不幹擾也不交談,倒是頗為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