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言第21次看沈竹直播。
沈竹出道兩年,個人直播次數較多,今天是宣傳新劇,四位演員在微博連線,分别是劇裡的主副cp,而她在劇裡演了個惡毒白蓮花的角色。
喬言看過她所有的戲,主要以網劇為主,大多演一些為推動情節發展的炮灰配角。
今年卻出了部快節奏的短劇,沈竹擔任女主角,幾分鐘一集的那種。劇情粗制濫造,總之離譜的沒邊,可她硬是一集不落的追完了。
還有一部言情ip改編的電視劇,沈竹是女四,她的所有戲份加起來不超過一個小時。但勝在劇情不錯,她也憑借此劇小小的出彩了一把,在互聯網上小火了一段時間。
直播如火如荼的進行,人數已經到達1萬+,沈竹在和她的cp演繹劇中對方的台詞,粉絲刷彈幕起哄,做左一個好甜,右一個原地結婚,滿屏的粉色愛心。
喬言坐在地上,背靠沙發,右手拿着玻璃杯,食指繞着杯沿一圈,液體輕晃,微翹的眼尾泛了抹淡淡的紅,似醉非醉。
沈竹的直播沒有開美顔,最多打了燈,就算沒有燈光的加持也很好看。
她比在大學時期瘦了很多,那會兒的臉頰還有些嬰兒肥,捏起來又軟又嫩,現在已經完全褪去青澀可愛,一張巴掌大小的瓜子臉,粉唇瓊鼻,臉頰梨渦淺淺,靈動水潤的杏眼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但又有幾分誘人的風情。
若想看出一個人的變化,那就是眼睛,從前沈竹的眼裡時常閃爍明淨的星光,可現在屏幕裡的她,雖然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喬言看到了隐晦的悲傷。
林清月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喬言又在掉眼淚,搖搖頭,上前收拾空酒瓶:“又在看,有啥好看的,都分了三年了,還沒釋懷呢。”
“我聽說她回南城了。”
喬言眼神暗沉沉:“你怎麼知道?”
“刷到一個粉絲蹲機場發的視頻了呗,長 | 木倉大 | 火包都快怼人臉上了。”
“你不是不關注這些嗎。”
“對啊,我都懷疑現在短視頻是不是能竊聽,我跟你聊了幾次沈竹,打開手機立馬就能刷到。”
喬言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酒,醉意上頭。
林清月看不下去了,把剩下的酒拿走:“别喝了,振作起來,你這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啊。
“我跟她像嗎?”
又來了,問了N+1 次了,手機裡還保存着拍過來的合照,回回喝醉,喬言都要翻出來問:“我跟她像嗎?”
像個p,不就是鼻梁上都長了顆痣嗎。
最多眉眼勉強有兩分相似,喬言這張臉在姬圈就是絕殺好嗎,五官跟镌刻上去的似的絕美,精緻的挑不出缺陷。
常有人都問過她是不是整過容,喬言那是随了她爹的長相,化上濃妝有股異域風情的味道,素顔就是溫婉知性的大姐姐,清麗和魅惑在她身上完美結合。
别喝了。”林清月歎氣,不厭其煩地勸她:“放過自己吧,越恨越愛啊姐妹。”
喬言聽不見,她徹底醉了。
林清月把她扶回房間後,撿起掉在地闆上的手機,畫面顯示直播已結束。
已經忘了第幾次夢見沈竹。
夢裡的沈竹穿着小裙子,飛奔向她,緊緊擁抱竹彼此,溫軟地笑起來,眼波柔軟,笑意越發爛漫,宛如春花明媚的臉,漂亮的驚心動魄,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們手牽手散步,在落日晚霞裡傾訴濃濃的情意。
夢在這裡醒來,觸手可及的愛人變得越來越模糊。
沈竹直播完,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從房間裡出來,喊了聲媽。
“我洗了青提,過來吃。”孫蘭芳跟她招手。
“嗯。”
沈竹坐在媽媽對面,撚起一顆飽滿的青提,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孫蘭芳仔細端詳着她,身體薄的跟紙片似的,皮肉貼在骨頭上,正合适,多一兩肉都沒有。
瘦的讓她心疼死了。
“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我應該會在南城待上一些日子,下個月有個戲,校園劇,聽說就在南城,a大取景。”
“哎呀這樣好呀,校園劇适合你,你以前拍的那些,劇情誇張不說,五官都亂飛的,不好看。”
沈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演技确實不行,不過我有在努力學習了。”
演技确實是她的诟病,但她也有可取之處,雖然半路入行,勝在她口齒清晰,不用看字幕,原聲能聽得出來在說什麼。這就要得力于大學時期念的新聞學專業了,所以發音标準,說話字正腔圓是基本功。
網劇導演很喜歡用沈竹,有台詞基礎不說,關鍵她謙虛,不卑不亢,懂得不恥下問,比那些稍微有點粉絲,眼高于頂的小明星強多了。
“好好的記者不當,跑去做藝人,多累呀。”
“還好。”沈竹說。
入行也是機緣巧合,說來也好笑,她在實習時第一次正式入鏡,居然是去采訪一起鄰裡糾紛,起因是好吃懶做不上班的甲,偷摸把乙養的寵物豬給炖了。
乙索賠不成,氣不過跑到南城民生電視台,出動記者鬧到甲家裡,最後這事還挂了幾分鐘的熱搜呢,網友除了看笑話外,卻也被沈竹的顔值吸引,也正是因此,某娛樂公司的星探向她抛來了橄榄枝。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當去漲漲見識,沈竹便抽空去影視基地,找到劇組負責人,出演了一個小角色,隻兩場戲,給了好幾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