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雲帆掉廁所裡了嗎?”張栎搓了搓胳膊,将手放到脖子後面取暖,“他這都去了多久了。”
“你才掉廁所裡了呢。”原雲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栎一驚,回身後退了兩步,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就被扔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
“天氣太冷,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看到有小的熱水袋就買了兩個。”
張栎受寵若驚的把小熱水袋放在手心搓了又搓,一絲感動,剛想說天啊你今天對我真好就看到原雲帆将楚樂的手攏在手心和他共用一個熱水袋的樣子。
買都買了,就不能買三個嗎這個心機男!
張栎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锃光瓦亮的電燈泡,抱着熱水袋了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眼不見心為靜。
“那位經紀人先生有和你說想弄的驚喜活動是什麼嗎?”楚樂問。
“他隻說見面聊。”提前已經和甯松聯系過的原雲帆也有些迷茫,“不會一會一進房間他們三個就在那等着了吧。”
“應該不會。”楚樂說,“今天沈翊好像有行程。”
“比起這個,我更害怕見到他。”張栎抖了抖,朝原雲帆擡了擡下巴,“你不怕嗎?”
“我現在又不是他的藝人,怕什麼。”原雲帆笑道,“你沒被他帶過,怎麼這麼怕他?”
“離開立方娛樂前有幸見過他訓你們的場面。”張栎咂舌,“歎為觀止,歎為觀止。”
“其實他人蠻好的,很平易近人,就是一旦涉及到工作就嚴厲些。”剛出道那會公司又小人氣又低,他們四個有三個又是剛成年的小孩,原雲帆也大不到哪裡去,甯松不得不管嚴點,以免出現更大的問題。
“比起這個……我覺得見聲樂老師的時候更可怕……”原雲帆跺了跺腳,企圖讓被凍僵的腳趾回溫。
“是那位叫程海的老師嗎?我有聽過他的歌,很好聽。”楚樂歪頭好奇道,“之前許懷在節目裡有提過,說是對他影響很深的老師,對他也很溫柔。”
“許懷唱歌好,老師很喜歡他。”想到剛開始聲樂不行被痛罵的日子,原雲帆抖了抖,一臉後怕,“我一開始被罵慘了……”
“他走路還沒聲音,平時也不喜歡笑,有時候路過我們身後的時候就和鬼一樣。”張栎補充,揉了揉臉,做出一個好像被人欠了幾百萬的表情,“還喜歡站到身後說……”
“你們站在這幹什麼?”
一個男聲與張栎的聲音同時響起,張栎回頭一臉驚悚,像拽着救命稻草一樣拽着原雲帆和楚樂。
“程老師?”被痛罵的記憶讓原雲帆的肌肉反射性繃緊,他努力露出一個微笑,怎麼看怎麼僵硬,“你怎麼在這?”
“甯松沒和你們說嗎?”程海倒沒在意他的态度,繼續說着,“簽約後的第一個演唱會他想弄個驚喜活動,邀請我們這些曾經教他們的老師還有你們幾個。”
“演唱會?有演唱會?啊?”楚樂倒吸冷氣,“沒見到任何通知啊?”
“簽約?什麼簽約?”張栎一愣,看到原雲帆波瀾不驚的樣子拽着他衣領晃了晃,“你都知道什麼,老實交代。”
“原公司還沒發公告出來我也不敢說啊!”原雲帆大喊冤枉,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開,“而且我也才知道這個什麼驚喜活動和演唱會挂鈎……你能不能别晃我冷風全進衣服了。”
“外面冷,先進去說吧,我知道甯松辦公室密碼。”程海說,“他應該一會就到。”
室内比外面暖和多了,三個人一進房間便齊齊脫了自己的外套,局促的搬着小凳子坐在一旁和程海大眼瞪小眼。
“老師我聽過您最近出的專輯。”唯一不害怕他的楚樂努力活躍着氣氛,“特别好聽。”
“哪首歌?”
不愧是程老師,還是這麼容易冷場。原雲帆低着頭痛苦扶額,而後就見自家男朋友笑容未改,自然的報出歌名。
“我最喜歡《冬暖》,感覺很适合在這個天氣聽,和您以往的曲風不同,聽起來暖洋洋的。”自許懷提起過一次後楚樂就會時不時搜索一下這位程海老師的歌,現在終于派上了用場。
“我以前的歌你也聽過?”沒有人會讨厭陽光開朗又長得可愛的孩子,程海難得露出一個微笑,眼角的細紋變得明顯,他長得本來就好看,此刻一笑更是别有一番韻味,“謝謝你。”
好強,居然能讓鐵面修羅笑,不愧是老闆。張栎一臉欽佩。
好強,好可愛,不愧是我男朋友。原雲帆一臉欣慰。
如冰雪一般的氣氛迅速消融,原雲帆和張栎也和老師聊了聊自己的近況,正當他們其樂融融的聊天之時,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不好意思!我晚了一點!”甯松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在看到原雲帆和張栎的臉時身形一頓。
歲月在他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大的痕迹,甯松還是像以前一樣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和随便套上的衣服就這樣跑來上班,舊人舊事總能喚起回憶,程海也是,甯松也是,原雲帆此刻恍若夢中,好像回到了若幹年前普通的被甯松從宿舍拉起去跑行程的早上。
“好久不見,雲帆,還有張栎,對吧?”甯松也沒緩過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後面又咽了下去。
“你們都長大了。”最終,他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