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淩晨四點,本不期待馬上得到回複的原雲帆剛準備合上眼睛,耳邊就傳來了嘀嘀嘀的響聲。
【木樂】:你大晚上不睡覺有病吧?
【木樂】:你突然想要歌幹什麼?
這人還好意思說我有病,他自己大晚上不也沒睡覺。
想想自己還有求于人,原雲帆捏着手機把那句【你才有病】一字一字删掉,斟酌了一下回複的語氣,先發了一個笑臉給他。
【原雲帆】:[笑臉.jpg]
【原雲帆】:我失眠,突然很想編舞,但找不到合适的歌所以……
發出去這句的瞬間他便覺得這借口真是爛的要死,果然,對面的張栎回了他六個點,直接打來了電話。
“喂?你最好說實話,說了就不收你錢。”張栎懶懶的聲音傳來,“而且你總該告訴我是什麼風格的吧?”
“溫柔的?或者比較甜的……?”反正張栎已經知道自己對楚樂的心意,原雲帆心一橫便說了出來,“我想編個舞給他。”
張栎打了一半的哈欠被打斷,猝不及防的被口水嗆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原雲帆抿着嘴安靜的等待着他的回複,摸了摸逐漸變燙的臉頰,有些害臊。
“真有你的,編舞哥。”張栎清了清嗓子,憋着笑調侃,語氣賤兮兮的拖着長調,“想~編個舞~給他~”
“你有病吧,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剛才語氣是這樣的嗎?”原雲帆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這人說話黏糊與惡心的語氣直直的往他腦子裡鑽。
我剛才腦子被杠了嗎?我為什麼要找張栎?
“行了不開你玩笑了。”張栎的語氣馬上變得正經,他那邊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聽上去像要從床上爬下來,“你再多說一點,我看看能不能盡快給你搞出來。”
“你真不收錢?”這種白拿東西的感覺讓原雲帆覺得有些别扭,“還挺費心力的,不用不好意思。”
“誰跟你不好意思了?我是會吃虧的人嗎?”張栎得意的哼了兩聲,“你們兩個事成後請我吃飯好了。”
“等等,你這首曲子是要用來告白的吧……?”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小心翼翼地問,“别告訴我說什麼以朋友的名義送給他。”
“也不算是以朋友的名義……”
“你就這麼喜歡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感覺嗎?”張栎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喊着。
“直接就告白是不是太快了。”原雲帆被他的聲音震的耳朵痛,将手機拿遠了一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想見機行事,如果他沒那個意思的話就……”
“……那你的‘機’在哪裡?”張栎連連歎氣。
“約他去遊樂場。”本來還挺有自信的,聽着張栎歎氣的聲音,原雲帆越來越沒自信,心虛的反問,“你覺得怎麼樣?”
工作場合基本都在聊工作,咖啡廳又容易冷場,遊樂場應該還好吧?
“這個,你問我我也。”張栎聽着他的問句語氣也心虛了起來,“應該還挺可以的吧……?”
“好吧,其實我也不太知道。”張栎長歎一口氣,“畢竟我約許懷沒約成功過。”
說起來也是他自己作死,當時把一大束現在看起來土裡土氣的玫瑰花拖到練習室裡打算向許懷做驚喜告白,沒想到沒算好時間被一堆練習生撞見直接社死,弄得許懷後面看到他就避開,過了兩三個月才能正常說話。
那時候隻覺得能聊天就萬幸了,約人出去玩簡直是天方夜譚。
兩個沒什麼戀愛經曆的男人就這樣對着手機大眼瞪小眼,讨論了一會歌曲相關的事後又将話題轉到了不久後的遊樂園約會上,在狗頭軍師·張栎的指導下,原雲帆列了一堆約會時的注意事項。
他們讨論起來便忘記了時間,直到窗外傳出細微的鳥叫聲,原雲帆才意識到,他好像沒有幾個小時能睡了。
“我今天有事要去辦,早就和老闆請好假了。”張栎幸災樂禍的笑着,“早上能睡個懶覺,你自求多福吧。”
偏偏今天是周末,學生最多的時候,困意姗姗來遲,沒睡幾個小時的原雲帆像狗一樣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了舞室,蒼白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把楚樂吓了一跳。
“沒休息好嗎?”他上前接過原雲帆幫他帶的早飯,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沒事,吃個飯就恢複精神了。”原雲帆擺了擺手,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随便拖了個凳子坐下喝了幾口豆漿,偷偷用餘光瞄着坐到自己身旁的楚樂。
他很喜歡楚樂吃飯的樣子,尤其是在吃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時候。
比如現在,捏着自己喜歡的肉包子咬了一大口,臉頰鼓鼓的,沒過一會便被噎到,慌忙的拿起手旁的豆漿喝了幾口。
“楚樂。”原雲帆看着他把那口食物咽下去,冷不丁的叫了他的名字,“你喜歡去遊樂場嗎?”
“遊樂場啊……帆哥你想去嗎?”楚樂想了想,“我上次去還是很小的時候了。”
“有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