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娛樂公司你們認識嗎?”原雲帆招招手,示意他們來看,“他問我們願不願意給今年要出道的新團編舞。”
“楓葉娛樂公司……什麼啊,沒聽過。”楚樂歪頭,“要不先算了,你們兩個不是還不想和娛樂圈的公司有什麼接觸嗎?咱們先把比賽的事弄好吧。”
“而且娛樂公司突然找我們這種小作坊,也太奇怪了。”他嘀咕着,轉頭和張栎吐槽,然而看到他的臉時卻被吓了一跳。
張栎的嘴角緊緊抿着,面色灰白,雙手無意識的緊握着,見他們看過來,勉強笑了笑。
“你認識?”原雲帆挑眉。
“是我差點出道的那家公司。”張栎閉眼,好像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
“就是想偷我寫的曲子的那家。”
舞室的氣氛頓時沉重了起來,原雲帆和楚樂對視了一下,一起起身坐在張栎身旁,默默陪着他。
“那就更不可能和他們合作了。”楚樂皺了皺鼻子,“這種公司肯定活不久。”
“誰知道呢,我都沒想到他們能運營到現在。”張栎嘲諷的笑了笑,“當時什麼團火,他們就照抄那個團的運營,我還在那裡的時候,他們就有打造’第二個Square’的計劃了。”
說着,他們順手就去查了一下那個公司的賬号,見新公開出道組練習生的樣貌後面面相觑。
“這三個人分明就是照着陳飛許懷還有沈翊選的吧?”張栎震驚的看着那些照片,皺緊了眉頭。
“我們團是什麼人都能抄的嗎?”楚樂出離的憤怒了,他一把奪過手機仔細看了看,憤憤不平道。
即便知道公司決策問題和成員無關,可原雲帆看着那三張和Square的三位成員有七八成相似的臉,好感度已經刷刷刷的降低。
“沒在那家公司出道是你的福氣。”原雲帆拍了拍張栎的肩膀,安慰道,“這麼多幺蛾子,再好的歌也糊了。”
張栎沒有接他的話茬,靜靜的看着屏幕,眼神微冷。
内心深處的傷疤被突然揭開,即便是樂天派的他,此刻也提不起什麼心情在夥伴們面前表現的和往常一樣。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楚樂見張栎悶悶不樂的樣子,有意緩解他的苦悶,試着邀請他。
“算啦。”張栎看他們不自覺地又粘到一起的樣子,沖他們擺了擺手,“我自己待會,沒事的。”
“好吧……”楚樂有些失落的垂下頭。
原雲帆定定的看了張栎半晌,伸手拉過楚樂的手腕将他帶出了門。
離開前,他朝張栎點了點頭,留下最後一句話。
“有什麼事情想說的話,我們随時可以聽。”
“行了,你們兩好好吃飯去吧。”張栎忍不住笑出聲,眼底帶上一絲笑意。
“謝謝你們。”他看着原雲帆和楚樂離去的背影,面色柔和。
咔哒,舞室的門被關上,張栎終于能收起故作開朗的笑容,将自己攤平到地闆上。
“真是兩個沒有自覺的人。”他嘀咕着翻了個身,“我怎麼就沒這麼好命,喜歡的人也剛好喜歡我呢?”
如果當時我出道的話……會是什麼樣?
躺着躺着,他便點開了自己的相冊,在名為Square的圖冊裡有三分之二都是許懷的照片。
張栎随意戳進一張自己拍攝的現場照,那張照片裡許懷的身影有些模糊,一看就是在演唱會最後一排艱難的拍攝出的照片。
曾經在身邊的人此刻已變得遙不可及,自己就和台下的觀衆一樣,搖晃着熒光棒,為舞台上的他呐喊,台上和台下,表演者與觀衆,它們之間的距離就好像隔着透明的擋闆,無論如何都沒法再靠近。
我們早就是不同世界裡的人了……
他眨了眨眼,伸手戳了戳手機上的許懷,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意。
當時沒出道,再加上曲子差點被偷,心裡又憤怒又悲傷,索性和所有娛樂圈相關的人單方面斷了聯系,也不知道這麼些年,還有多少人會記得他。
許懷還會記得我嗎?他忍不住的這樣想,翻過身平躺着。
還是别記得了吧……小時候死纏爛打為了追人做的那些事,現在想想也蠻煩的。
一片靜谧中,他伸出胳膊搭上眼睛,擋住舞室刺眼的燈光,也擋住了留下的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