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好心大半夜覺都不睡的給他們在附近守着,生怕人出事。
結果現在率先先受工傷又受情傷的,井底那對又是神仙又是修煉道人的膩歪邪門小情侶能不能賠他點精神損失啊。
阿棠神色蔫了下去,身旁窸窸窣窣的,那個人就默不作聲蹲在了他邊上,悄悄擡手勾着他的手腕。
長兄也猜測到了這幾張東西可能不是他以為的,能帶人銷聲匿迹的不知名法器,總算松了口氣。
但看人憋着唇瓣好像是真心難過的耷拉着眼皮,耳朵都沮喪垂到眉眼位置。
極力遏制住心軟化溫水到想要去揉他腦袋的沖動,安慰着。
“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嗎,你留下不要走,阿兄明天一早就派人去打聽……不,我一會兒就出去打聽,去給你重新弄幾份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東西,你也不要跟我說話!是你之前先罵我的,還是當着好多好多人的面!一起嘲笑辱罵人說要趕我走的!這些東西也是因為你我才不小心弄壞的,你現在裝什麼好人……”
阿棠忽然激烈起伏,胸腔劇烈張合,他不分青紅皂白一系列黑鍋都給人全部扣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指控,說着說着又在一瞬間漲紅了眼眶,起身就想走。
長兄大腦空白但條件反射跟着起身,緊接着牢牢從背後把人锢在懷裡,用盡全身力氣限制住小狐狸極力掙紮撲騰的動作,雖然實在沒想起來這些黑鍋哪來的。
“你放開我——”阿棠越發惱羞成怒,“你們正人君子就是這樣、強迫着在大庭廣衆對良家婦男摟摟抱抱——你手摸哪呢你還想往裡面伸不成,要不幹脆我直接自己全脫了讓你摸個痛快?”
但眼下情形,長兄格外寬容照單全收,即便小狐狸無理取鬧着葷話俗話什麼都敢抖摟,也是說什麼是什麼。
長兄隻是緊緊摟抱着人瘦弱腰身,幹淨利落地挨個指控給人道歉。
看人稍微冷靜了點,隻是悶聲喘息的時候,低聲困惑地小心翼翼提了句:“……所以,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阿棠險些一口氣氣地又沒喘上來。
感情他白發了這麼久的火,嗓子都啞透了!
但他也沒什麼氣力心情再從頭到尾折騰一遍,神色恹恹言簡意赅最在意的一點。
“……你身旁的人打罵家仆的時候罵人家狐狸精,狐媚子,之類的,然後你點了頭。”
長兄:“……呃。”
他緊了緊懷裡人,好像還真有絲絲印象,因為在那天之後的第二天,小狐狸就銷聲匿迹了。
長兄猜着可能小狐狸的腦回路跟人類的不太一樣,不能拐彎抹角着說話,于是直戳了當地解釋:
“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那個人被打罵也隻是因為他欺下瞞上虐待府上小嫡子,還勾搭算計當家人……
而且用這個詞也不是借機侮辱你的意思,哥哥當時也不知道小寶是隻……”他目光不自覺落在面前人軟乎乎的耳朵上,遲疑補充,“嗯,小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阿棠轉頭掐住他的臉,兇狠瞪人,辮子順勢被用力甩到身後,散落開來,“我出生就長這樣!不是什麼野狐狸通過歪門邪道化形出來的妖怪,你再罵我一句試試!”
……果然腦回路和認知層面跟他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