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舉起手給他展示那兩個“銀镯子”的現狀。
“是我剛剛緊張的時候一用力,中間的鍊子似乎受力過猛,導緻它自己意外打開了!”
天海冷靜地給他展示自己的成果,一對銀閃閃的手铐分别圈在天海纖細的手腕上,金屬質地的鍊子吊在半空中,簡直像佩戴着一對剛剛從時裝周下場的藝術飾品。
“emmm,米花市政府連警視廳的出警裝備經費也克扣嗎?”天海沉吟。
聯想起目暮警官之前提到的賄賂政府人員情況,他不得不懷疑警視廳的物資經費被某些人吃了回扣。
肯定不能夠啊!
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要是讓采購人員聽了肯定大呼冤枉。
誰不知道米花市政府組織裡最危險也最重要的部門就是警視廳,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會拿自己的人身安全來吃這種沒有底線的回扣。
誰知道明天自己會不會變成劫匪的人質,要是在這種時候警察的手槍卡殼了……随便設想幾個情景他們都活不下來的。
可是如果不是裝備質量太差,那就隻能是其他原因了。
目暮警官委婉的跟他們表達了一下他很确信手铐的質量不會出現問題。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天海手铐金屬鍊的斷口上。
普通人類的力量真的能夠擰開這種專門的警械裝備嗎?
柯南狐疑地看了眼天海,他再也不能說服自己天海虹是一隻柔弱無助的小白兔了。哪有單純熱心的普通市民能第一面就能成功偷襲大和敢助警官,頭一個發現隐藏的密室,甚至徒手掰斷手铐啊!
“天海哥哥,”他跟天海咬耳朵,“你之前是不是專門學過拳擊武術或者做過私人保镖?”
“沒有啦,我的人生才沒有那麼驚心動魄,我之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天海搖搖頭,他說的是實話,雖然從小到大交的朋友都身份不凡,但是他本人确實是一位信奉平凡生活的簡單大學生。
柯南不太能相信這個答案,他盯着天海的眼睛試圖尋找到對方撒謊的痕迹,卻隻能從那雙狗狗眼裡看到對方極其清澈的單純。
天海的身份真的隻是大學生這麼簡單嗎?尋找到密道後就匆匆趕來的安室透沒有錯過他們最後的對話。
對方迄今為止表現出的一切能力,都不像是在平凡城市長大的普通孩子會鍛煉出來的。
柯南搶先一步問出了在場衆人心中共同的疑問,“沒有學過武術的話,天海哥哥到底是怎麼不小心把手铐掙脫開的呢?”
天海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在想什麼,他先是從自己成為主角的美夢中清醒過來,随即意識到和過去一樣,他又成為了故事裡的炮灰角色……然後腦子裡塞進來的,就全都是他在并盛讀中學時的記憶了。
他還記得他和山本武都參加了棒球社,順理成章地,他複盤了一下在并盛學的擊球手法。
“我之前聽說有的町監獄有專屬棒球隊來着,感覺入獄之後可以上場打球,就試着活動了一下,沒想到揮了一擊,手铐變成現在這樣了。”
都是棒球的錯,向來實話實說的天海點點頭。
你都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罪犯,為什麼還沒被捕就已經開始盤算自己的入獄生活了!
還有那個并盛學來的手法,你到底是去那邊讀中學了,還是去參加鐵人三項練習賽了?照你這種力氣,并盛棒球隊人人都應該去奧運會扔鐵餅拿點金牌。
這些話聽起來簡直是胡扯嘛。
安室透本該完全不信他的話,但是昨天晚上那份由風見緊急送來的個人檔案裡,清清楚楚寫着對方确實在并盛念了三年初中。
他的經曆都是真實的嗎,又或許他是一個高超的騙術大師,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安室透試圖找出天海的破綻,視線長時間聚集在青年身上,讓對方不耐地轉了轉頭,随即精準地對上了他的眼神。
安室透頭一次真正和那雙晴空般的湛藍眼眸對視,連他自己都因為其中純然的清澈感到詫異,眼皮跳了兩下,他幾乎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對方的眼神裡似乎思索着什麼……
他很想知道,天海虹這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是在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或者在探究他已經算得上是冒失的舉動?還是說卡赫基已經消滅了所有關鍵證據,此刻隻是為了欣賞手下敗将臉上的懊惱?
看着他眉頭越皺越緊,仿佛正被眼前的難題困擾,安室透緊張地咬了一下舌尖。
“安室先生,明天我才能去上班,今天晚上還可以吃到你做的員工餐嗎?”
天海的聲音帶着點可愛的愁緒,說出的内容卻和他的猜測大相徑庭。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差點拎着他的領子質問他,所以你思考了那麼半天,就想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