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晚涼想多了。
直到最後一隻腦袋喪屍炸開,都沒有再聚集到一起。
還有1秒鐘,倒計時就結束了。
留下一地紅的黑的白的的腌臢物。
大冷天地,還給自己弄出一身汗了,真是的,晚涼在心裡扶額苦笑。
“咱們繼續嗎?”汪姝問,這種喪屍實在是太惡心了,手還沒累到心已經有點疲憊。
晚涼點點頭,畢竟來都來了。
和汪姝一樣,她也心累得很,迫不及待地先打開筆記本準備抽獎,現在唯有金色才能拯救一下她的哀怨。
筆記本卻先她一步自己展開,自動翻到了喪屍圖鑒頁。
第三個黑色圖框冒出白光,顯露出裡面内容:這是一副連環畫。
三百隻喪屍聚在一起變成一個小山樣的巨大喪屍,巨大喪屍再裂開向外散射出三百個孢子似的頭顱喪屍。
“3級母子喪屍,先有子還是先有母?是媽媽難搞還是孩子難搞?傷腦筋啊,不如把腦子奉獻出來吧^-^”
晚涼做出她的經典表情。
反正你們知道是哪個表情。
“又有什麼要發生了嗎?“汪姝看不見晚涼的筆記本,可她知道每次晚涼的聰明小臉蛋變成這種智商被削掉一半的狀态,就是有大事要來了。
她已經伸手去摸槍了,晚涼卻按住了她。
“沒事,就是覺得,我們這一趟來得還算值。”
知道了這些“氣球喪屍”就是巨型喪屍的分體,現下它們被解決了,至少晚涼不再擔心探索校園時會再被偷襲。
話雖如此,兩人倒也沒有懈怠,依舊是謹慎而小心地在宿舍區探索。
找了個門窗緊閉的房間陽台,晚涼打開導航掃了一下裡面,沒有喪屍,當然也沒有活人,這才破門而入。
四張上床下桌,最靠門的桌上甚至還擺着一桶被凍上的泡面殘湯。
晚涼走向這張桌子主人的床邊,拉開她的床簾。
被子安安穩穩地蓋着,人也平平靜靜地躺着,邦邦硬的那種。
再三用導航确認這不是喪屍的僞裝,晚涼湊上前去,仔細檢查這女孩兒的屍體。
很完整,像是睡夢中被突然的大降溫凍死的。
“晚涼,你快來看。”經過武昭宿舍的事情,汪姝一進來就緊張地查探每一個櫃子和角落,不放過任何細節。她現在就站在宿舍門邊,凝眉出神。
老舊的木門邊緣,有什麼東西亮晶晶的。
晚涼随便抽出一本硬殼書,把書皮撕下來當刮刀,扉頁當托盤,小心地刮下一點碎屑,放在充電小台燈下細細地看。
再舉着台燈順着門上的痕迹,往前追蹤。
燈光晃了幾下,極寒天氣裡電路因為接觸不良而滅掉了,而痕迹也停在最近的床位上。
晚涼再次拉開床簾,掀開女孩的被子,終于在她耳後找到了一個小血洞。
宿舍裡每個人的耳後都有這樣一個血洞。
“是那些喪屍頭的口器吸食大腦導緻的。”晚涼得出結論。
腦子,腦子,難怪這個關鍵詞從一開始就被提及。
除了被植物攻擊而掉血變成灰燼的情況,殺滅喪屍要毀掉腦子,而被喪屍吸走腦子的人則直接死亡不會病變。
檢查完這棟宿舍樓,接着去下一棟。
所有學生、還堅持上班的宿管阿姨,無一幸免。
其中也不乏晚涼認識甚至熟識的同學。
從宿舍樓出來,兩人坐上暖和舒适的加熱座椅,大半天已經過去,總算能稍微休息一下。
晚涼異常的沉默叫汪姝看在眼裡,她伸出手摸了摸晚涼的頭發。
“要是當時我能多殺幾個喪屍,可能庇護所那裡還能多一些幸存者。”汪姝說,說給晚涼聽,也像說給自己聽,“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我已經竭盡全力了,我無法預知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連我自己的命都沒有掌握在自己手裡,更何況别人的命。”她輕聲說道。昨日哭哭啼啼的自己已經離開,她想像晚涼擁抱自己那樣給她一個懷抱,伸出手還是膽怯地隻搭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怪你的,這種情形,誰也怪不了任何人。”
晚涼點點頭,眼簾垂下又擡起,彎彎眉眼沖着她眨了眨。
汪姝也咧嘴對晚涼笑。突然想到什麼,低下頭從自己的随身小挎包裡摸出一條白巧能量棒,這是她目前身上僅有的她自己的“資産”。
“吃過冷凍能量棒嗎?比冰淇淋還好吃呢。”剝開包裝紙,汪姝拿着它在晚涼眼前逗了幾下,才塞進她的嘴裡。
“好涼!”晚涼凍到牙疼,龇牙咧嘴的。
“晚涼也怕涼嗎?”汪姝調侃道。
雖然是很沒品的笑話,但兩個人都樂了起來。
汪姝笑着,已經調轉方向盤開往“綠色家園”。
“去你家吧。”晚涼說。
“沒事,我也累了,咱們就,回家吧。”把晚涼的家看作自己的家,這倒是讓汪姝有些臉紅。
她倒确實不急着非要今天回家,她家裡和其她人家不同,日常沒人着家,自然也就沒什麼重要物品留在那裡,有紀念意義的物件旁人就算闖進去了也不會動。
“那好吧。”晚涼想想,确實今天出來這麼長時間,又聯系不到其她人,未免她們也擔心,“那我們明天再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