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晚涼蹲在地上翻箱倒櫃地翻找,汪姝坐在一旁,浴巾裹着光裸的下|身,實在有些局促。
她當然不會因為正常的生理現象而感到羞恥,但這種私密的事情在晚涼面前這樣去說出來,她總感覺非常尴尬。
非常的難為情。
她并不是經常會産生各種細密小心思的人,但好像每次有晚涼在的時候,她就容易這樣。
“找到了。”晚涼的聲音打破了汪姝的胡思亂想。
遞過來的卻不是衛生巾。
幾個小盒子裡裝着不同形狀大小的矽膠小碟子和杯子。
“衛生巾是一次性的,容易有味道,也不容易清潔,所以我沒有囤。這是月經杯和月經碟,是内置式的,可以循環使用,也可以保持身體的舒适清潔。你用過這些嘛?”晚涼問道。
“沒有。”汪姝說,有點意外,“這個要怎麼用?”
話一說出口,她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
還能怎麼用?難道晚涼還能給自己演示不成?
晚涼也被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尬住,有點不好意思,但細想其實也沒什麼。打開盒子,掏出産品,她一個個地開始講解。
“你看,用手把這個杯口捏住,往裡一折,它就變得很細小了,然後把它放入體内,注意手指退出來的時候确保它打開了,這樣才能形成真空接住血液而且不會脫落。這個小柄留在外面,可以把它拽出來把血倒掉。”演示完月經杯的使用方法,晚涼又打開月經碟,“這個比月經杯要薄,依然是折起來,推進去要比月經杯深一點,同樣是确定展開,這根拽繩留在外面。”
“我很早以前就用這個了,但保不齊你用着不舒服,我先陪你換上,等下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衛生巾。”晚涼說。
“陪、陪我換?”汪姝腦子裡瞬間冒出那個畫面,整個人直接燒掉。
晚涼也愣住,邊比劃邊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洗手間裡,我在外面。”
汪姝更羞得慌了,天哪,她在想什麼!
兵荒馬亂地躲進洗手間,汪姝長出一口氣。
打開盒子,她按照晚涼教的那樣,慢慢嘗試。
“大小和你的經血流量相對應。這些我買了不少,你一個一個試,别着急。小心不要讓負壓狀态吸到你的...”晚涼在門外繼續給她提供指導,說着說着話題還是私密了起來,但她還是硬着頭皮說了下去,“裡面的,呃,粘膜,呃,因為可能會傷到。總之手指直着送進去就行。”
隔着一道門,兩個人的臉都紅得像猴子屁股。
這感覺太奇怪了。
晚涼腦海裡打了一個閃,以後該不會她也要這樣教武昭吧?
不行,汪姝可以,武昭的話讓她去死啦。
話說回來,為什麼對于汪姝就會産生扭捏害臊,對于武昭卻除了煩人以外沒有任何這種類似害羞的感覺呢?
O.O
汪姝換好出來了,浴巾依然在腰間圍着,一隻手捏着幾個換下來的月經用品。
“确實挺舒服的,很無感,我應該不再需要衛生巾了。”汪姝說。
兩個人都有點不敢看彼此。
“我要怎麼處理剩下的這幾個?”汪姝話說得有些結巴。
“跟我來。”晚涼甩甩頭,冷靜下來,神色恢複正常。
她在廚房頂櫃裡拿出一個全新的的小煮鍋,從生存包裡取了些水,架在荊棘樹上開始煮。
已經用濕巾擦去血迹的那幾個月經用品放入鍋中,煮了幾分鐘後再拿出來擦幹。
“每次用完用水擦幹淨再放進去就行,隻有經期結束和開始前用水煮一下殺菌消毒。”晚涼說,“這個鍋你收好。”
汪姝點點頭,目光看向一邊換下來的褲子。
“我經期一向很準的,但今天實在太多事了,一下子我給忙忘了。”汪姝也調整好了心情,看着晚涼,隻真心為她的衣服感到抱歉。
“女孩子的常事,這有什麼的。”晚涼沖她笑笑,帶着她來到陽台,“這裡有個儲水箱,現在結了凍,你拿錘子取一些冰煮化了,櫃子下面有幹淨的小盆你自己挑一個,洗衣液和清潔劑在這裡。你可以就在這裡洗衣服,你看那兒,有個無管道排水口。”
“好!”汪姝很快照做。荊棘樹的火力很旺,冰塊輕輕松松就化開。
汪姝以前從來沒有手洗過衣服,家裡有保潔阿姨,也從來沒有做過家務,她一向也是很讨厭這些瑣碎的事情的,但在晚涼注視下做這些竟然叫她品出來趣味了。
晚涼睡意早沒了,估摸着就這麼回房間把汪姝一個人丢在這裡的話,以今晚她表現出來的脆弱樣子來看,可能真的會碎掉,于是就拿過來平時侍弄花草的小凳子,在一旁坐好開始發呆。
一開始她在想末世的種種事情,接着她的注意轉移到了自己花圃的蔬菜。視線本來鎖定在一些菜葉子的凍傷痕迹上,卻不知怎麼向一邊站着的洗衣服的汪姝身上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