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晚涼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武昭顯然還很疑惑,想繼續追問,汪姝瞅着晚涼臉色就制止了她:“噓,不要多問。”
一副小主人姿态。
但說完後汪姝又有點擔心晚涼會不會覺得自己超過界限了,偷偷拿餘光瞅她,看她沒什麼反應才放下心來開始暗爽。
“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跑來這裡?”晚涼問武昭,明明在小綠預警壞人前她倆還在打牌。
“其實我這些天天天晚上都會來和豬崽睡在一起。”武昭理直氣壯道,“我怕再出事把我的豬弄死了。”
晚涼和汪姝兩臉無語。
“現在外面這樣子...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晚涼問道。
“她以後打算怎麼辦?”武昭答非所問,嘴巴朝着汪姝努了一下。
“她會和我住在一起。”晚涼說。
武昭張張嘴巴,像是有什麼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歎口氣,晚涼有點無奈:“你是不是也想來和我一起住?”
武昭的眼睛唰一下亮了,重重地點頭,連帶着身上的枝葉都晃了起來。
“那咱們以後可能要經常相處了。”晚涼略一沉思,看看武昭再看看汪姝,“武昭,如果隻是我一個人的話我不會在意,但現在貓姐也在,對那件事她有知情權,你覺得呢?”
“什麼事?”汪姝歪了下頭,有點困惑。
“我之前被喪屍魚咬了。”武昭直白道。“不過林同學當時有很好地處理我的傷口,今天你們說的這些什麼發熱啊喪屍化啊顯然都和我無關。”
“而且我給她用了跌打損傷藥,想來是真的不會有事了。”晚涼伸手拍了一下汪姝的金絲熊面包樹幹。
她注意到了一瞬間的汪姝的臉色變化。
這種事确實聽起來太吓人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大家都說被魚咬了沒事,晚涼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早會用跌打損傷藥給武昭噴一噴的。
即便當事人對于晚涼有這樣的神藥,而自己和喪屍化隻差一步的事一點也不在意,晚涼還是不忍後怕。
雖然和武昭關系不好,畢竟也打打鬧鬧認識了這麼多年。
“你們放心,我不會拿有色眼鏡看武昭。”汪姝神色黯淡,聲音落到地上,“我隻是覺得,如果武昭能得救,是不是很多人本來也該可以沒事的。”
“我傾向于認為武昭沒事是偶然事件。”晚涼輕聲說道,武昭對她說的話點頭表示贊同,“當時我們的反應非常快,傷口處理也很徹底。所有的措施都是建立在我知道喪屍存在的前提上,換了任何一個人可能就不會這樣處理。”
“别難過了,我身體好運氣好,換别人當時和林晚涼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挨過去。”武昭其實是想安慰汪姝,隻是這話聽着實在欠揍。晚涼剜她一眼,她還不服,但看汪姝确實沒被安慰道她就自動閉嘴了。
“總之咱們現在就臨時組了一個小隊,在這裡就約定好,暫住我家可以,但是該出力要出力,對我的許多事情不要過問太多,我不想多解釋。”晚涼把話題轉開,叉腰道。
“放心吧!”汪姝率先搶答。
“我像是那種不幹活還多話的人嗎?”武昭撇撇嘴。
無視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确認了汪姝狀态還好後,晚涼請她把她對于喪屍的所見所聞再講一遍給武昭。
“目前來看,喪屍咬了人之後對方大概十幾秒就會喪屍化。有的喪屍牙齒咬不透衣服,但有的喪屍卻可以。我和晚涼之前讨論過,覺得可能和喪屍化之前人的自身體質狀态有關。”
“那運動員變成的喪屍豈不是殺傷力很大?”武昭問。
“可能會。”晚涼想到剛才追着她們的喪屍群裡,前方跑得最快的幾隻全都穿着體院的院服。
等兩人小小地讨論完,汪姝繼續說道:“我不認為喪屍還有智力,它們更像是非常兇猛的野獸,憑借嗅覺、聽覺和感知來捕獵。當時我和一個救援隊隊員藏在樹林裡,有個喪屍原本還在追我們,突然就轉身走開了,我才發現是我那個隊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抹了自己一身臭血。”
“但用這招躲避喪屍也有風險,她沒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傷口,到頭來反而因為這個感染了喪屍病毒。”汪姝垂眸。
“所以說喪屍病毒的感染方式和□□接觸感染的病毒很像,這點和喪屍魚不同。”武昭認真分析道,“不同類型的喪屍病毒載體的傳播方式不同,不同傳播方式導緻的發作時間也不同。”
“對,我那個隊員喪屍化的時間比被咬的人就長了十幾分鐘。”汪姝點頭。
“那如果在這個時候使用你的那個什麼藥,會逆轉病毒發作嗎?”武昭問晚涼。
“這個我們之前讨論過,隻能說沒有試過我也不知道,但應該可以。”晚涼回答道。看着武昭一臉又要發論文的表情,她翻一個白眼潑冷水:“你要是老想着這些事我會第一個把你扔出去。”
看着武昭已老實求放過的蔫巴勁,晚涼心情好了點:“而且這個藥并不好得到,一次也隻能作用在一個個體上,用來我們自己身上作保障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并不合适。”
“到時候暴露了這些藥的存在是小事,讓大衆以為有特效藥存在的話就糟糕了。”大衆心理實在不是可以被随便預測和玩弄的東西。
“如果是已經喪屍化或者死掉的人,用了你的藥,會有用嗎?”武昭繼續問。
“我們可以試一試。”晚涼說。
“想要捕殺喪屍的話,必須要毀掉它們的頭部,攻擊其它地方是無效的。”在她倆沉默下來的時候,武昭把最後一個關于喪屍的有效信息說完了,“即便把頭砍下來,身子不能動了,它們的嘴還會繼續試圖撕咬路過的每一個人。”
關于這一點,晚涼則補充道:“如果是我的植物攻擊喪屍的話,我可以看見血條。血條清空的話,不論喪屍的腦袋還在不在都會徹底死亡。”
武昭在樹洞的縫隙裡沖着晚涼舉手提問。
“什麼是血條?”武昭很認真道。
?
汪姝好心地給她解釋清楚,武昭這才扶一扶眼鏡沉吟道:“能看見血條是因為你是特殊的,還是因為你手上拿着植物?”
這倒是個好問題。
“那下次我給你們一些植物,你們試着用它們攻擊試試。”
就這麼說定了,三人又聊了些其它的有的沒的,坐着坐着開始覺得無聊了。
“我們能現在就回去你家嗎?”武昭問,她心疼地看着擠在一邊的豬崽,“這裡太冷了。”
“爆燃豆莢的粉末傳播範圍至少有500米。”晚涼看一看兩人頭上頂在船艙天花闆的樹冠,“這棵樹,應該很重吧。”
武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