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嗎？

褚清歌不懂。

“那是什麼樣的人家買這種玉佩？”

“多半是又窮還虛榮的人家吧。”老闆随口敷衍。

見老闆并不想搭理她，她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一女子注意到她，放下手中的玉石，走到褚清歌這邊來：“你這玉佩好漂亮，在哪裡買的？”

褚清歌瞧着女子穿着華麗，多半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我撿的，你喜歡這玉？”

女子點頭，自我介紹道：“我叫魏柒柒，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賣給我嗎？”

姓魏的大戶人家在天都城不多，褚清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魏世卿。

“你姓魏？和魏少卿什麼關系？”

魏柒柒驚喜道：“你認識我哥哥？”

褚清歌随口撒了個謊：“魏少卿年輕又有才華，天都城誰不認識？不過...即便你是魏少卿的妹妹，這玉佩也不能給你。”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撿來的，我還要等失主來找我呢。”

魏柒柒面露遺憾，沒再強求：“那真是太遺憾了，雖然這玉品質差了些，但雕工卻是了得。”

“魏小姐對雕刻還有研究？”

“是啊，你瞧，我來這買原石便是為了回去雕刻，好的玉石再配上好的雕工，才堪稱絕美。”

褚清歌抓住機會，道：“我可以看看魏小姐的作品嗎？實不相瞞，我也是覺得這上面的雕花好看才會撿起來。”

魏柒柒聽到有人對她的作品感興趣，連玉石也不挑了，直接挽起她的胳膊，帶着她回府了。

魏府不遠，褚清歌一路同她說說笑笑，一轉眼便到了。

一踏進魏府，褚清歌便被府中的木雕吸引了去，她上前仔細觀看，雕工精湛，栩栩如生，連豆大的小人也刻的精妙。

魏柒柒見她感興趣，便在一旁為她講解，褚清歌聽的入迷，險些忘了自己是來套話的。

“魏少卿也會雕刻嗎？”

魏柒柒搖頭：“哥哥不喜歡這些，但是哥哥很尊重我的愛好。”

褚清歌環顧了下四周，諾大個魏府塞滿了她的作品，這已經不是尊重那麼簡單了，這是赤裸裸的寵溺啊！

“我帶你去看看我雕的玉。”

褚清歌跟着她走進房間，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原石，雕花的實木櫃子上擺着已經雕刻好的成品。

有佛像，有山水，還有一些人物，像是故事一樣。

“這些有什麼寓意嗎？”褚清歌指着第一排雕刻人物的作品。

魏柒柒愣了下，随後走上前端詳片刻，道：“是話本裡的故事哦。”

“話本？”褚清歌湊近一看：“确實。”

魏柒柒給她解釋：“這是男女主初次相遇，這是她們定情時...啊，對了，這是她們大婚的日子喔。”

褚清歌順着她手指的地方望過去，是迎親的場面，但這似乎是失敗的作品，那騎在馬上的新郎官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

“你應當還沒說親吧。”魏柒柒突然換了話題。

“我還沒及笄，魏姐姐呢？”

魏柒柒勾唇笑道：“沒有...你覺得婚姻當真有必要嗎？”

褚清歌不懂婚姻代表着什麼，便搖搖頭：“我不懂。”

“你還不懂啊...沒關系，你以後會懂得。”

褚清歌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卻在她的言語中察覺了些許苦澀。

她沒留太久便要離開，臨走前魏柒柒又問她能不能賣那個玉佩給她，被拒絕後便沒再說什麼。

“怎麼沒看見家主？”褚清歌問。

“家主？你不知道我哥哥就是家主嗎？”

“那...”

“我的父母去世了，被人殺害了。”

褚清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抱歉，但魏柒柒卻并不在意。

褚清歌瞥見内院最深處有間挂了鎖的房間，裡面還傳來了鐵鍊摩擦地面的聲音，不免有些滲人。

“那裡面是什麼？”

“沒什麼，我幼時養過一隻貓，得了瘋病，我不舍得将她打死，便關在裡面了。”

褚清歌也沒再多問。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姐姐。”

魏柒柒笑着跟她擺手：“随時歡迎。”

褚清歌走後，魏柒柒嘴角的笑容轉瞬間便消失不見，她将府門關上，快步走向那間上鎖的房間。

一束光照進啦，裡面的人被晃的睜不開眼，她發出了似野獸般的低吼，惡狠狠地瞪着魏柒柒。

魏柒柒走上前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瞧你髒的，可不能這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