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簡安默默在心裡說着,下一秒一動不動的2466又恢複了正常。
郁簡安看着恢複正常的2466微微皺眉,“66,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唔,安安不用擔心,這是我的設定,當觸及我不會的問題時就會卡頓。】
郁簡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接收傳送過來的原世界劇情。
昨天就是原主和陸墨清聯姻的日子,不知道陸父陸母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陸墨清老實出席婚禮,婚禮後陸墨清便匆匆離開去見回國的白月光蘇雲澈。
兩人很快解開了誤會,舊情複燃,而原主則是無法接受陸墨清要和自己離婚并和白月光在一起的事情,用盡各種方法讓陸墨清對自己動心,并且在陸墨清不知道的地方欺壓着蘇雲澈,直到被陸墨清發現将原主做的惡事全都公之于衆然後将原主驅逐出門。
【主角攻沒了應該是炮灰意識覺醒後導緻的bug,但是安安我們還是要繼續完成任務的。】
【主角攻沒了,那我們就完成主角受的任務就好了,少了一半任務應該會更輕松呢!】
2466十分樂觀地傻笑起來。
郁簡安點點頭,知道自己逃不過打工人的命運後便不再糾結,将身上的被子全都掀開準備下床,看到自己身上衣服的一瞬間,郁簡安渾身泛起了粉意。
這......這穿的是什麼啊!
極細的兩根大紅色帶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肩頭,要落不落,絲滑柔順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極好的線條,細細的紅繩交錯系在光潔白嫩的後背,像是等待另一雙手來将其解開。
極短的裙子剛剛遮住大腿根,再往下少年白嫩纖長的雙腿一覽無餘。大紅色在少年身上非但不顯俗氣,反而有種特别的意味。
郁簡安第一次見這樣的衣服,還是穿在自己身上,他羞恥到眼尾微紅,纖細的指節緊緊捏住大紅色的裙擺,這能遮住什麼啊?
“66,我為什麼穿成這樣......”郁簡安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忍着羞恥問2466。
【嗯?不是睡衣嗎?劇情裡說這是你為了陸墨清特意穿的衣服。】
聽見2466疑惑的聲音,郁簡安這才反應過來2466應該是看不見他。
知道沒人看見自己這副樣子,郁簡安稍微松了一口氣,卻還是沒忍住跑到衣櫃邊,有些慌亂地打開衣櫃。
還好,就是身上這件不太正常,其他的衣服還是比較正常的。
房間裡的冷氣很足,郁簡安連忙脫下身上幾乎不能稱為“衣服”的衣服,在眼花缭亂的衣服中最終換上了黑色的小西裝。
換了身衣服之後,郁簡安整個人都感覺舒服了不少,白皙的雙腳踩在屋内的毛絨地毯上,郁簡安伸手将屋内的黑色窗簾拉開。
窗外陰沉一片,大片的烏雲遮住了天空,雨滴重重落在窗上,向周圍四散濺開小水珠緊接着很快滑落下來,留下一道道彎彎曲曲的痕迹。
【安安,我們下去吧,葬禮就快開始了。】
“嗯嗯。”郁簡安收回視線,在床邊找到被踢到角落的毛絨拖鞋穿上。
郁簡安還沒走完樓梯就看見福叔站在樓梯口等着他,“郁少爺,陸夫人讓您下來了就去莊園後院,葬禮十一點就開始。”
郁簡安下意識看了一眼挂在客廳的鐘表,他在房間磨蹭太久,現在已經十點五十了。
“好,謝謝福叔。”郁簡安向福叔道謝後匆忙跑到玄關穿上自己的鞋,匆忙推開門跑出去。
福叔看着匆匆跑出去的人,好半天才緩過神,他見過這郁家小少爺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聽他向自己道謝,畢竟郁家小少爺向來不掩飾對他們這些仆人的不屑。
“難道這郁家小少爺見鬼了不成?”福叔皺眉喃喃道。
郁簡安沖出門,跑到莊園後院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了,微卷的發絲粘在額頭上,郁簡安也顧不上,因為後院已經站滿了人,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撐着黑傘。
最前方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陸父正在輕輕地撫摸着陸母的後背,看見郁簡安的身影朝他招了招手,“簡安,快過來,葬禮馬上開始。”
來參加葬禮的賓客順着陸父的視線紛紛回頭看向郁簡安。
郁簡安一時僵在原地,他有些社恐,向來不擅長應對人這麼多的場面。
【安安,别怕,我陪着你呢。】
察覺到郁簡安的恐懼,2466輕聲安慰。
雨滴悄悄滑進眼睛,郁簡安眨了眨眼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迎着衆人的視線走向最前面。
“啧,可憐啊。”
“可不是嘛,昨天紅事今天就白事。”
“他那麼喜歡陸少爺以後可怎麼辦哦。”
耳邊傳來低低的議論聲,郁簡安腳步不停很快走到棺材旁。
保镖們撐着大傘将棺材圍住,郁簡安隻能站在棺材前方,他垂下頭這才看清他新婚“老攻”的樣子。
陸墨清絲毫不像是已經沒有了呼吸的人,隻是靜靜地躺在棺材裡,眼睛即使是閉着也能看出眼眶的深邃,眉骨和鼻梁都立體飽滿,隻是那薄唇沒有血色略顯蒼白。
【任務刷新:十秒鐘内哭出來。】
機械聲再次響起。
郁簡安低頭看着棺材裡的陸墨清,他不是原主,對陸墨清沒有任何感情根本哭不出來,隻好向2466說實話,“我哭不出來。”
【不能崩人設,你深愛着陸墨清,他死了你是最難過的,必須要讓大家看到你哭。】
【安安,得快點,時間不多了。】
2466在腦海裡催促着郁簡安。
在2466的催促下,郁簡安悄悄伸出手指捏住自己的大腿,使勁一掐,下一瞬淚珠從眼眶滾落,滴在陸墨清蒼白的唇瓣上,暈開水迹。
【任務完成,劇情完成度+10】
“安安......”,陸母看着低頭無聲哭泣的人,将郁簡安攬入懷中泣不成聲。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墜落在陸墨清唇上的淚珠悄然消失,仿佛不曾存在過。